花蛇郎在撞穿数十棵巨木后,总算停了下来。不知何时,他被笼罩在一团褐碧色滑溜溜的雾气中。不过可以看到,这团雾瘴有着一道缺口,这缺口长数丈,宽一寸,直达深处。
不仅如此,这道口子似乎带有不知名的力量,任是雾气怎样翻滚,都无法弥合。
“浊阴蟾瘴!”远处有人惊呼道。
无怪乎这些人这么失态,浊阴蛤蟆瘴是南方魔教历史上有名的法宝,由一种名为浊阴蟾蜍的上古毒蟾的蟾毒糅合上百种奇毒炼制而成,品阶高达五品七重。
当然,若这浊阴蟾瘴只是一般的五品七重法宝,虽然让人惊异,却也不会引得这些人如此失态,关键就在于这浊阴蟾瘴是一件防御法宝,并且剧毒无比,一经激发,方圆几里便会被笼罩在毒雾中,若无防身至宝,绝对沾之即死。
防御法宝本就比一般的攻击法宝珍贵许多,更何况是这样带有其他功效的防御法宝?
花蛇郎的脸色十分难看,夹杂着羞恼和愤怒,手朝脖间一抹,发现掌心满是殷红。
远处看到他这幅表情的人心中俱是一寒,特别是南方魔教的人。虽然和花蛇郎是同门,但就是因为是同门,他们才更清楚花蛇郎的脾气有多么的古怪,手段又是多么的毒辣。平日里被他折磨致死的同门可真不少,有些甚至是无缘无故的。
所以在看到花蛇郎受伤之后,这些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表示自己并未看到,不然谁知道事后花蛇郎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拿他们开刀?
花蛇郎的确羞怒异常,狭长的凤目中甚至喷出火来,但细看之下却是能发现其眼中掩饰不去的惊恐。
没错,花蛇郎此刻心中更多是惊恐。
因为刚才楚川那一击真的让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楚川的那一招实在是太过凌厉,要不是他反应奇快拿牝蜈弯刀挡了一下,又激发了浊阴蟾瘴,这会儿只怕已经被枭首了,如何能不惊恐。
“楚纯明,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心有余悸过后,花蛇郎尖利大叫道。
楚川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自顾自的在心中叹息:到底刚练成不久,若是练的再纯熟一些,刚才那一下就该成功了。
心中叹息着,人却已经持剑杀了上去。
甫一进入浊阴蟾瘴的范围,最外围的水莲便开始慢慢变黑。这浊阴蟾瘴不愧是五品七重的毒物,以小玄元控水旗之能也不能完全无视其毒性。
更多的水莲开始涌现,将他包裹在一片水光中,浊阴蟾瘴的毒性根本无法一下子将其毒穿。
也合该花蛇郎倒霉,原本这浊阴蟾瘴是被其作为新的杀手锏存在的。若是碰上其他人,纵使对方是有五品防御法宝在身,浊阴蟾瘴的效果也不会如此不堪,奈何他碰上的是楚川,面对小玄元控水旗,浊阴蟾瘴注定发挥不出理想的效果。
这也是花蛇郎没有在第一时间祭出浊阴蟾瘴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什么效果。只不过楚川突然爆发出凌厉的杀伤力,他不得已才祭出浊阴蟾瘴。
又是意外受伤又是不得已暴露本不想暴露的浊阴蟾瘴,花蛇郎恨不得马上将楚川切成碎片,投入蛊瓮中喂蛊。奈何现在已失去了先机,想要达成这个愿望却是难了。
六翼飞蛇、雪蛛、蓝尾熊蜂和血线蜈蚣正和上千星魂打的难解难分。直到现在花蛇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为什么楚川不一上来便用那招剑招。
是为了缠住自己的六翼飞蛇、雪蛛、蓝尾熊蜂和血线蜈蚣啊!眼下他便是想让几大蛊虫赶过来护身都不行了。
该死!这楚纯明竟敢想把我留在这里!想通之后,花蛇郎只觉自己被大大的看不起了。羞怒之下,他再次放出几样蛊虫,顿时,又有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其腰间飞出。同时开始准备施展压箱底的手段。
楚川停下前进的身形,持剑默念法诀,燕语剑上猛然放出墨色强光,燕云乱瞬间发动。黑气四溢,方圆数里之内刹那间化为修罗战场,无数士兵朝着那漫天的蛊虫冲杀而去。
花蛇郎现在所放出的蛊虫虽然数量上看着恐怖,但杀伤力却完全及不上雪蛛、蓝尾熊蜂和血线蜈蚣这样的毒物,是以,燕云乱简直就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着漫天蛊虫。脚下虫尸很快堆积如山。
从场面上看,楚川大大占据了上风,让一直留意这边战况的昆仑弟子和清微派弟子又惊又喜。
毕竟花蛇郎成名甚早,有其在南疆一带,凶名远播,名气要比楚川大很多。而楚川虽然在正道大比中一举成名,但到底要年轻了许多,所以虽然对楚川的实力有信心,却也不认为他能在和花蛇郎的对抗中占据上风。
正道一方士气大振,反观南方魔教一方,就难免士气低落了。花蛇郎变态归变态,但其实力之强却是有目共睹的,眼见被楚川彻底压在了下风,哪里还能保持镇定?
边上人怎么样,战团中的两人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花蛇郎正在发动某门秘法,以期一举扭转局势,而楚川正打算再次发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举决定胜局。
没错,的确如花蛇郎所想的那样,他一开始就打算将对方永远的留在这里。
花蛇郎此人是南方魔教年轻一辈的顶级高手,虽然纯以实力计,在南方魔教中算不上真正的高手,但其在南方魔教中的地位却是不下于地仙长老,甚至比一般的地仙长老还要高上一些。
因而若是能将此人斩杀,对于南方魔教都能造成一定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