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者,看看他在干什么;”
郑远清眉头微微一皱、接着闭上了眼睛进入共享模式,随后脑海中便出现了窝棚门口清晰的图像和声音——
“代叔!我来了!”
只见小成先趴在窝棚口低喊了一声、而后才低头钻了进去;
然后,郑远清便看见那潮湿而漆黑的窝棚里、正躺着一个和死人差不多的男人,那男人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冲着小成“翯翯”地表示了一下;
“书成!”
紧接着,只听一声凄凉的低泣、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扑尽了小成的怀里死死地搂着他,而小成也紧紧地搂着那女人、双眼里分明闪烁着点点晶莹;
“爸爸……爸爸他不行了!医生说是疟疾,根本没法治……”
“不行我也出去做吧,起码我比那些女人年轻些……”那女人搂着小成低声哭泣道;
“胡说什么!”小成搂着那女人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在家呆着、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
唉……
听着小成的声音,郑远清只感觉一阵心酸,他当然清楚,末世的女人,对爱人最大的帮助、就是老老实实地呆着!
厮杀,她们不行;
体力活,她们也比不过男人;
虽然她们只需要躺下、叉开腿就行,但在这疾病横行、缺医少药、一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这么做,只能给爱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不说了!我不能呆太久,这个给你,别让人看见了,明天再送来些……”就在此时,小成看了眼四周没人,接着把女人推到墙角、从兜里掏出了那包压缩饼干,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这是……”
“这哪儿来的!难道你去县城里了?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这么傻啊……”女人先是愣了愣,接着便发出一声强行压抑的惊呼;
“怎么可能!今天接了个大主顾,看见没?大路上那个,一身新,连摩托车都是新的;”小成悄悄地指了指洞口外面,低声说道:
“这家伙可能是传说中的流浪者,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若是他准备在这儿安家,我跟着他也能多一口饭吃,到时候……”
“什么!”
“流浪者!你个傻瓜你不要命了……”那女人死死搂着小成、那泪流满面的眼中尽是揪心和恐惧;
流浪者?
什么是流浪者?
郑远清眉头猛然皱紧,心里随着崩上了一根弦;
“别乱说话,流浪者谁也没见过,都是瞎猜的,起码这人不坏;好了,我走了,晚上再过来;”小成急促地说完,而后松开那女人钻出了窝棚;
“它玛的看什么看!谁敢动歪心老子一只手碾死你们!”
钻出了窝棚后,小成凶神恶煞地扫了眼四周、明里暗里的各种眼睛,接着指着一个窝棚口一声怒骂,而后才冲着郑远清笑了笑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大哥!让您久等了!”小成推上自行车冲郑远清歉意地笑了笑;
“问句不该问的,为什么不把她带走?你待遇应该可以吧?”郑远清看了眼那些窝棚里一双恐惧并贪婪的眼睛、而后贴近小成低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
小成先是愣了愣,但想到郑远清是觉醒者,便以为他的眼睛能看到那么远,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大哥,咱先走,边走边说;”小成低着头说道;
郑远清见状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和小成推着车继续往聚居地深处走;
又走了近一公里,郑远清终于看见了承山港聚居地的防尸墙,但他却知道,真正的城墙,是外面那近3公里的人墙!
而一进城墙,郑远清便再度倒吸一口冷气——
墙里墙外两重天!
双向四车道、长长的柏油公路,成片成片的农家院落、农家小楼,远处的浓雾中似乎还有一栋栋三层小阁楼!
在这条公路两旁,则是一家接一家的店铺,饭店、兵器铺、旅馆、铁匠铺……甚至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小摊在沿街叫卖;小摊附近的绿化带上,则是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冲着郑远清不断摆着各种姿势和笑脸;
女人?
就是这群女人,却引起了郑远清的注意;
公路左边的女人,一个个虽然衣服破旧、但却是规规整整,除了脸和手外、几乎不露什么,看上去和末世前的人没太大区别;
但是公路右边的女人……
却几乎浑身上下只挂着两缕布片,上边一片、下边一片,仿佛风大点就能给刮跑了似的;那些女人就这样一边在寒风中哆嗦着、一边硬挤出笑脸揽着客人;
这么低的气温……
这右边的势力看样子可不是什么玩意儿!
郑远清眉头微微一皱,继续看似看风景、实则踩点地继续四面看着……
整条公路两侧、所有的生意所面对的顾客,便是那一群群扛着大刀小剑、或凶神恶煞、或浑身雕龙刻凤、或满脸猥琐的男人;而在这些往来的男人身边,便是一辆辆锈迹斑驳、老旧不堪的皮卡、老款高底盘桑塔纳,还有割掉了顶棚的各式suv……
若不是往来的幸存者统统面黄肌瘦、衣衫破旧,郑远清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座末世前的小镇!
“开眼界了吧?这就是承山港!整个吉原市最大的河港!咱这儿一片是黄河上下游百十公里唯一能停船的地方,上下游各基地、各聚居地想要做生意,就必须经过咱这儿!”
“那些铺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