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少女已明白过来。
她终于震惊,为了大师姐这可怖阴谋而震惊。
她的剑,仍在她玉掌之中,但剑锋已不再稳定,剑尖在霏霏细雨中不住的在颤抖。
眇去一目的大师姐忽尔叹了口气,悲天悯人地告诉小师妹:“你的力气已用尽,纯钧已不再听你使唤啦……”
少女掌中剑,竟是名动五湖四海的“纯钧”!
“纯钧”常然是好剑,但剑好,人不好。
少女的手,无法再把剑锋稳定下来。
没有稳定的手,不能拏稳剑。剑刃颤抖,剑招未曾发出已见散涣。
少女焉能不败?少女焉能不死?
大师姐狞笑,杀着终于在她双手中左右同时爆发。
细雨霏霏,淬毒刀锋已划在她的胸前。
镔铁棒随即闪电般向少女头顶击落,绝不留情地重重击落。
少女力气已衰竭,虽急闪,无奈身形已慢了一线……
大师姐杀小师妹!
这种事,在武林中并非罕见。
但大师姐先假借小师妹杀了另外八个师妹,然后才再把小师妹击杀同门喋血,却绝无仅有。
在此螺髻山坡,苍蔼奇幻,朝观暮异,本是人间仙境,幽深秀美之地。
但天枢宫十女同室操戈,却在此山坡间厮杀得鬼哭神嚎,兔鹿不宁。
此地并无家畜,不见鸡犬。
却有花豹、黑熊、野牛、山猪、獐、鹿、兔、狼、猴等野兽出没。
只是,在此十女杀声喧天之下,鸟兽早已四散。
唯独还剩下一个啃咬着鸭腿骨的少年。
秋水青。
※※※
少女剌他的一剑,仍使他在流血。
血流出来的速度已渐缓慢,但血渍早已染红他大半边衣衫。
但这并不要紧,流血归流血,吃鸭比包紫伤口还更重要。
他身上的血还有很多,但如此美味的混酱煮鸭,只剩下半只。
权衡利害轻重,吃鸭比流血更要紧。
他一面吃鸭,一面看那十个女子在拼命。
少女以一敌九,太不公平了,但他还没有真正插手,已给“纯钧”在肩胛上刺穿了一个洞。
幸好这个洞并不比他手里半只煮熟了的鸭更大。
因此,可以不理。
他久历江湖风险,别的事情学不懂,却学会了“血泪自干”这一套谬论。
无论是血也好,是泪也好,只要流干了便不会再流,根本勿庸大惊小怪。
※※※
丑陋歹毒兼且独眼的大师姐心头痛快淋漓,她成功了,眼看一切即将大功告成!
说时迟那时快,秋水青扯下手中的鸭腿骨,倒射飞出去,正好透过她的心脏。
在她临死之前,她悲怆地叫了一句:“我从不吃鸭!”
然后,她就抓碎了鸭腿骨。
再然后,死了。
小师妹的脸色也很难看,她的脸并不蜡黄,而是雪般苍白。
她回眸瞪视着秋水青,嘶声在叫:“狗拿耗子……可恶……”
她还想再骂,但大师姐那一刀有毒,毒力已发作。
她口硬腿软,终于软绵绵地倒下。
但她没有掉在地上,他抱住了她,审视她的刀伤。
刀伤不深,但刀锋淬毒。
治疗容易,解毒艰难。
怎么办?
秋水青不懂解毒之法,只好用最直接也最危险的法子,用嘴把她身上的毒液吮了出来。
他解开了她的衣衫。
她并没有昏迷,只是浑身虚软乏力。
她要挣扎,但娇躯完全不听使唤,她动不了。
她要骂这少年,但张开嘴巴后,却只发出了无奈的呻吟。
不是不拒绝,不是不抗拒,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解开了她的衣衫,甚至解开了她的xiè_yī。
若不是这样,他不能为她吸吮出毒液。
衣衫解开,秋水青立刻呆了一阵。
他是,他练的是魔宗童子功。
他从没亲近过女色,也没见过女子的。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的,但那是胡思乱想的幻象,并不真确。
他快二十岁,他已发育成熟。
但他没有接近过女子,更尤其是像她那样动人的女子。
她的伤口不深,只是轻轻一划,这一刀,绝不影响及她rufang的美丽。
他吸吮了,吸吮在她刀伤之上。
一口一口地吸吮,专注地为了解毒而吸吮。
他是抱着她纤腰而吸吮的,她的身体柔软而烫热,令他感到很难受。
事实上真的很难受。
螺髻山细雨霏霏。
他没有想入非非,他只是情不自禁,他很想永远这样搂抱着天枢宫的小师妹。但事情并不怎么妙。
小师妹没有起色,脸色越变越坏,而且气若浮丝,瞳孔翻白。
吸吮了毒液的秋水青,也渐渐感到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的舌头不断肿胀,肿胀兼且麻木。
他的眼睛渐渐视物模糊,不但模糊,而且“睹物成三”。
他看见少女有三颗脑袋,六个rufang!
不妙了!真的十分十分不妙!
少女和他都快要死了,除非有神仙打救,否则双双性命不保。
但神仙没有出现,却忽然有一个“死人”走了过来。
是小师妹的六师姐,她中了一剑,流了一身血,但还没有咽气。
六师姐并不是个好人,她自私、她阴损、她狠毒。
九个师姐兵刃上的剧毒,都是她一一精心处置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