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土木仔细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穿一身大红喜袍,乌黑的长发挽成新娘的发髻,脸上施以淡淡的妆容,但却看不出丝毫要当新娘的喜悦,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愁苦。
从她的装束以及今晚浑山王要纳妾的消息,张土木很容易就猜到了她应该就是浑山王要纳的新妾。只是张土木想不通,为何她会独身一人在此,又为何连半个守卫都没有。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到这里,看起来十分惊讶,但依然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你是何人,竟然敢违抗你家大王的命令?”
张土木明白,她错把自己当成了飞龙寨的小土匪了,于是恭敬的说道:“小的鲁莽,是大王让小的来的。”
张土木因为担心她会发出警报,因此只好先撒谎,把她安抚住。
她盯着张土木瞧了好半晌,才说道:“你不是飞龙寨的人!”
张土木心里一惊,难道又暴漏了?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脸生,才会被识破的,于是赶忙解释道:“小的是今日才加入的。”
“不,你绝不是飞龙寨的人。”她肯定的说道。
“姑娘因何一口咬定,小的不是飞龙寨的人?”张土木不解的问。
“我早已知会过浑山王,在今晚喜宴开始前,不准派人前来,他虽然凶残,但至少言而有信。”她解释道。
“另外,飞龙寨内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客气的人。”她笑语盈盈的看着张土木,幽幽的说。
“既然如此,姑娘请通知守卫将小的拿下吧。”张土木施礼道。
“你这人当真有趣,我为什么要将你拿下?”她笑着说。
“小的冒然闯入,惊扰了姑娘,自该受罚。”张土木恭敬的说。
“哪里会惊扰呢。”她却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
然后她看到张土木不解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为什么我这小别院处没有守卫吗?”
“小的,不知!”张土木摇摇头说。
“我就不愿见他们,浑身上下都是臭味,简直臭不可闻。”说着她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纤手还在鼻子处扇了两下,似是闻到了臭男人的味道似得。
张土木却感觉她十分可爱,瞧得心中发笑,不知不觉笑容就挂在了脸上,刚巧就被她看到了。
“你笑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张土木含糊的说。
“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笑我。”她幽幽的说。
“小的不敢。”张土木告饶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想笑就笑,想不笑就不笑,这有什么打紧的。我又不是在责备你。”她说。
“小的……”
她打断张土木的话,说:“你也用不着小的长,小的短的,谁又比谁高级,谁又比谁低级呢?”
“姑娘说的是。”张土木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觉悟。
“你恐怕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吧?”她忽然问道。
“小的……”张土木见她怒视着他,赶紧改口,讪笑道,“恐怕只有傻子还猜不出了。”
她扑哧笑了起来,半晌后,才收止笑声说:“你这人真有趣,想要笑死我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张土木。”张土木说。
“张土木?好奇怪的名字哦。”她笑着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何来此,但我看你还是快走吧,一会李奶奶要是来了,恐怕就麻烦了。”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下了逐客令。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张土木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尽管他十分同情她,但他又能做什么呢?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总归都要自己负责的。
“敢问姑娘芳名啊?”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张土木还是难以忍心。
“我本家姓刘,闺字雨诺,切勿忘记了。”她含笑着说。
“雨诺?刘雨诺?”张土木在心里兀自沉吟着,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猛然间醒悟,刘雨诺不正是刘铁匠的女儿吗。
“你是刘铁匠的女儿?”张土木震惊的说。
“你认识家父?”刘雨诺也感到很惊讶。
“岂止认识,我就是你父亲叫来找你的。”张土木说。
“找我?”刘雨诺的反应非常的奇怪。
“对啊。”张土木说。
“他会找我?”刘雨诺冷笑着说,“我离家足有一年有余,也不见他找我,他现在找我回去干什么?”
“千真万确。”张土木肯定的说。虽然从刘雨诺的话中听出些许对刘铁匠的不满,但是确实是刘铁匠拜托他寻找他的女儿的。
“千真万确?”刘雨诺冷哼一声,“好让我回去,看他和那个姓赵的狐狸精眉来眼去?”
张土木明白了,刘雨诺还在生刘铁匠和赵婶的事情的气呢。
“雨诺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张土木劝慰道。
“那该怎么说。”刘雨诺怒气冲冲的说。
“你可知,你父亲为了找你,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整条大腿都被地刺刺穿了。”张土木说。
“那是他活该。”刘雨诺先是露出担忧的神色,然后又狠心的说。
“此时他恐怕大约差不多应该是一命呜呼了吧。”张土木瞧出刘雨诺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故意逗弄她说。
“你没救他?”刘雨诺显然吃了一惊,她原以为既然张土木遇见了他,应该会把他救出来的,但听张土木此时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出手搭救。
“唉!”张土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