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指着外露的半截肠子,而他所观察的这具尸体主人,身体表面没有一丁点遭遇其他刑罚的痕迹,只有骨碎、以及最令人作呕的开膛破肚!
更让人毛孔悚然的并不是这一点。
那人面色沉着,甚至有些难看:“这些人的双手均是扒着自己撕裂开的肚子两边,而他们的死况虽惨,但在人死前的面部表情却不是痛不欲生反而……”
反而有点解脱的意思?
那人想到了这点,顿时浑身一个寒颤,闭口不再说话。
此时要是卷起袖子,那么入目的铁定就是冒起的鸡皮疙瘩!
比起前一日的震怒,这回发生在自己院子门前的白翰墨那表情已经无法用震怒来形容了,越是沉默,那双眼中蕴量的风暴就越是惊骇,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客气道:“多谢了,只是此事还未到惊动刑堂的地步,阁下的使命完成,待本家主谢过堂主。”
“哪里,协助白家本就是刑堂存在的意义,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回去复命了。”那人嘴角一扯,对白翰墨头一次心生感激之情!
麻蛋的。
这一眼看完至少得十天吃不下饭,他这是得多缺心眼才主动揽活!
“嗯。”白翰墨侧过身,微微点了下头。
待刑堂的人走后的十几分钟里,白翰墨始终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而他越是不说话,周围的人自然也就越不敢出气,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声大了直接把家主的怒火引到自己的上身。
直到半小时过后。
才听到白翰墨那怒不可遏却强行压制的声音:“一群酒囊饭桶!”
“家主息怒!”本就胆战心惊的侍卫顿时被吓得差点魂都给飞了,还没等白翰墨说完下面的话,纷纷惊慌的跪倒一片。
“息怒、息怒、息怒!”白翰墨的怒火像是被瞬间点燃。
他几近咆哮道:“你们除了息怒还能说什么!让你们戒严你们就这样戒严给本家主看吗!是不是那个狂徒下一刻要取了本家主的脑袋,你们也还是张口闭口就息怒!”
“一群废物,白家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要是再让本家主听见出任何事情,统统刑堂伺候!”白翰墨双眼宛如充血发红,几近疯狂的吼道。
而跪倒在地的侍卫除了身体瑟瑟发抖之外,便只有苦往肚里吞了:“是!”
对人既然能越过白家的层层防守,而且不止一次的杀人,那么那个人的修为定然不低至少光凭白家的侍卫绝对做不到阻拦对方。
若是白翰墨肯拉下脸请求刑堂出动,凭着刑堂的实力,兴许还有一二希望。
然而,刑堂主动派出支援白翰墨的人,却被他一脸冷冰冰的又挡了回去,要他再去求人?凭白翰墨的为人,断不可能!
白家内院乱作一锅粥。
人人自危之际,怕也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几处地方对此不为所动。
原先只能住下一人的小破院子,在经过白灵的一番强行拆迁加改造后,如今就地取材,用所剩不多能用的木头盖起了三处简陋的房屋。
白日盖房子,夜里发愤图强的白灵,近期对即墨晨煜的免疫不知为何忽然提高了不少。
毛孔悚然依旧毛孔悚然,可有些时候这个人的幼稚又让白灵气得恨不得抄起扫把一顿揍,当然,这种揍人的念头也只是一闪即过,每当白灵怒火中烧的那刻,瞅见即墨晨煜那双含笑的紫眸时,脑海中除了警铃大作扭头就走之外,其余的事情……她什么也不想做!
“这是什么?”对白灵手中提炼出来的毒素十分感兴趣的即墨晨煜,这一天又是主动凑了过去,而即便是求问别人的时候,这位大爷也依旧是大爷。
白灵一扭头,入目的便是某位集齐优雅华贵于一身,就算屁股下坐的是干稻草,也能坐出殿中帝王般的‘普天之下、唯吾独尊’的高端场面。
当即便是下意识的眼疼抽搐了下眼角,顺带着将那人手中握着的毒素夺回来,皱眉道:“别乱动。”
不大的木屋里,一排排整齐横面钉在墙壁上的木板,放满了以竹筒为承载体的‘****罐罐’以至于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说不上来好闻还是难闻的气味。
一张简朴的木桌,以及个别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样式奇怪的器皿杂乱地摆放在桌面上。
至于地面……
能容脚的地方实在有限。
大抵是白灵把空间中的那些灵药全都搬了出来,顺带捣鼓了点东西。
“你就想凭着这些小玩意报仇不成?”被白灵夺取了手中之物,即墨晨煜却是不怒也不闹,反而轻笑一声那抬起的手转而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注视着白灵专注到浑然忘我的背影。
白灵从他手中夺去时速度很快。
但再怎么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他?即墨晨煜,这个就算自身重创的情况下也依旧危险的男人,白灵手中动作并未停止,可心却着实一惊!
方才,他是故意让她夺走了!
不然就凭她这刚半只脚踏进入门门槛的新手,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东西夺回?!
“它们在你眼里或许不足为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白灵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声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句。
自从她亲眼看见自己从羽罗叶里提取出的毒素,居然对即墨晨煜毫无影响的那一刻起,贴在即墨晨煜身上的众多标签上,顿时又新添了一个——妖孽!
能够轻易将人一息毙命的毒,即墨晨煜那时接触到的可不止三四滴那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