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炎瞳孔突然张开,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天后。
目光对视,寝殿内静的仿佛都能听见呼吸声。
不需要天后把话挑明,就单单看她眼角闪烁着的泪光,衡炎也就猜到她这么做的目的了。
衡炎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像是昏昏沉沉的狮子,朝天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天帝,这么多年你一直为六界操劳,如今病重,不如现在退位把天帝之位传给太子殿下,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在让太子殿下从帝位上退下来。”天后突然握住衡炎的手,像是在安抚。
她知道她此时说的话对于衡炎来讲相当于一把尖刀,直插心脏。
“天后连你也惧怕独鸿?他现在可是坐的霄儿的位置,他答应你什么条件?说...咳咳~咳咳。”
衡炎气的大口喘气,干咳了几声,双眸像是充了血一样腥红。
噗通一声
对上衡炎那要杀人的目光,天后突然跪在地上。
“天帝,独鸿他给本后的条件是饶凉羽一命,霄儿已经死了,本后不想再失去羽儿,天帝你斗不过独鸿的,把帝位让给他,救救羽儿吧。”天后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就算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但从独鸿得到始祖灵力开始,就注定没有赢的机会。
“你可想过,若是独鸿登上帝位,大权在手,早晚会要了羽儿的命?”衡炎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后早就哭的没有一点天后的威严,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
天帝说的话,她又何尝没想过,万一独鸿反悔,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天帝,本后只想让羽儿活着,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是值得的,等凉羽嫁给白曲后,就让他们藏起来,平平淡淡的相守,不参与六界的纷争。”
“羽儿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让她苟且偷生,她怎么肯?”衡炎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语气软了下来。
“没了天帝和本后的护着,她...一定能学会隐忍,安安分分的活着。”天后小声抽泣着说道。
衡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这天帝是做到头了。
既然早晚都要离开这帝位,还不如让天后卖给独鸿一个人情,说不定真能保住凉羽一条命。
“去筹备羽儿的大婚吧,等她大婚结束,本帝...就传位给独鸿。”离开天帝之位,真是要了衡炎的命,眼神空洞哀怨,仿佛在怨恨命运的不公。
“谢天帝!”天后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没想到衡炎真的答应让位,天后擦了擦脸上的泪,起来坐在衡炎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
白小糖和祁尘在鬼族呆了几天就离开了,去了北荒。
漫天黄沙,大风呼呼的刮,一眼望去地面上布满了断裂带刺的树根儿,这不是白小糖种的那些果树吗?
这地方明明用火神的烈火焚烧过,怎么还会留下树根?
难道幽竹的灵力藏在这些树根的底下?
“想什么那?又发呆?”祁尘见白小糖盯着树根看了那么久,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记不记得北荒让火神用烈火烧成了一片火海,北荒被烧的干净,可是这些果树根为什么还在?会不会幽竹的灵力就在这些果树根下?”
说着说着白小糖就凑到了树根旁边,弯下腰,用手抓住树根使劲往外一拽。
砰的一声
白小糖手里拿着树根直接平躺摔在地上,还好地上的灰尘够厚,这才免于脑震荡。
早知道这些树根这么浅,她就不使那么大的劲了。
祁尘瞟了一眼地上坐在的白小糖,大笑几声,也不打算去扶一下。
慢悠悠的走到树根旁边,蹲下来,用手将树根旁边的土扒开,拿出树根看了看。
这明明是有人故意把树根埋在土里,这根本不是白小糖种的果树根。
祁尘眼珠子转了一圈,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摆放这些树根那?
“小糖,把树根重新埋进土里。”
“为什么?”
“这些树根是有人故意埋在这的,果树是你种的,他一定猜到你会回来,所以故意留下来的。”
白小糖朝祁尘点了点头,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像是有道理的样子,就照做了。
祁尘升到上空,记住这些树根的位置,用石子摆放出形状,在地上画了张草图。
看着这地上摆放的几十个石子,白小糖脸上三道黑线。
尤其是看到祁尘那认真思考的模样,像是下围棋让人围住了。
努力在思考破解之术。
白小糖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地上的石子,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一炷香的功夫...
祁尘连思考的姿势都没变,白小糖换了只手撑下巴。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白小糖小声说道,有点怕打断祁尘的思路。
“没有”祁尘摇了摇头,脱口而出。
额......
白小糖瞬间石化,看的这么认真,结果没看懂。
白小糖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我去北荒大殿找初影了,一会过来找你。”
“站住,不用去了,初影不可能在这儿,这北荒这么荒凉,北荒大殿也好不到哪去,独鸿既然喜欢初影,就不会让她自己待在这,你去了也是白去。”祁尘拉住白小糖的手,往回一扯,却不接住,白小糖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啊...祁尘你想摔死我啊?”白小糖搓了搓手上的灰,拍打了几下衣服。
“我要是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