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离他们很近,她看着邬非神色如常的在篮筐下跟队友比划着什么,低沉的声音时不时传进耳朵,心里像有只小羽毛在一扫一扫的。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临上场前,邬非转头看了邱秋一眼,对着她安抚的一笑,然后迈开步伐走向球场中间。
哨音响起,不知道邬非说了什么,下半场球开始后黄班接到球就开始传球,球在手上停留不到三秒便传了出去,至于投篮他们也不急,传球传到对面开始抢球时,他们的篮板队员把球往后一抛,到邬非手里。
邬非带球跑几步,看到对面几个队员都向自己跑过来,他突然起跳,把球扔给早已在篮板下等着的篮板队员,后者接到球便一个投篮,两分。
很快的比赛时间进入尾声,黄班以绝对比分优势领先,本以为球赛就要在这样的压制性打法中结束了,突然邱秋看到对面的壮汉带着球,舔着嘴角向着邬非的方向冷笑着看了一眼,此时邬非刚和队友击完掌还没转过身,完全不知道壮汉的表情。
邱秋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想做什么?”
再次开场,邱秋看到壮汉往邬非身边凑,邱秋心慌,看到邬非甩开壮汉跑过来,邱秋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你小心点那个人。”
邬非半回过头看了一眼邱秋,轻笑一下抓起衣襟下摆咬在嘴中,衣襟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见了光。邬非跑了几步接住球,正准备转身投篮,壮汉扑了过来。
壮汉靠着身高优势努力起跳到最高,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是想拍出去邬非的篮球,可是在邬非起跳后谁也没想到,壮汉身后一个人推了一把,他直直往邬非的身上压去。
两个人都弹跳在半空中,根本没有平衡可以说,壮汉几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邱秋紧张到手心冒汗,死拽着燕子的袖子嘴里喊“小心!”
裁判都觉得这下完了,不死也得伤一个。
突然大家却看到邬非起跳后弯了腰,篮球收进怀里往前方跳了一小步,堪堪躲过了壮汉压上来的身体,落地后舒展身体还投进一个球。
而身后的壮汉本就重,在失去平衡后直直趴在了地上,胳膊蹭着地面蹭破好大一块皮。
邬非投完球回过头,迎着光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下的壮汉,咬了咬腮帮里的软肉,站了几秒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邱秋转身离开了。
邱秋一脸的茫然,前面还在笑,突然就阴了脸,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壮汉受伤后“假姑娘”上了场,比赛很快结束,邱秋班以四十多分的差距赢了比赛。
邱秋看着邬非回到篮筐下和别人说话,嘴角的笑暖洋洋的,她还站在原地,燕子和墨墨先回了,她俩让邱秋等邬非一起回,顺便交流一下感情。
邱秋手足无措的站在人已经散的稀稀拉拉的球场边,影子被斜阳拉的长长的,她看看自己的影子,又抬起头看看那个一直没意识到她在等他的男孩,心里隐隐的失落,又有些期待。
正胡思乱想着,她听到邬非的声音“走吧。”
邱秋抬起头,看到邬非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有点疏离,不是提醒她站在阴面时那个笑的暖洋洋的邬非。
不过不及多想,邱秋开心的回了句“好”,便跟在邬非身后往教室走去。
一路无话,到了教室门口,邬非突然说“谢谢你提醒我。”
邱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抬起头认真看着邬非的脸,看到他又换上了温和的笑,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邱秋反应了半天,突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她回过神,轻轻地问了句:
“那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邱秋刚问完,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目光躲闪间遗漏了邬非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但很快,邱秋听到邬非说:
“我没事,躲开了。”
停了一下又说道:“快打铃了,进去上课吧。”
随后先一步进了教室,留给邱秋一个疲惫的背影。
高中的孩子总是带着很大的脑洞,在操场看到邱秋给邬非送水递纸,又看到两个人一路一起回来,还站在教室门口依依不舍的聊天,瞬间便有了一种天下大事必在我掌握的了然感。
看着他们进了教室,后面几个人唯恐天下不乱,已经开始起哄,邱秋在反应过来这哄是起给她的以后瞬间脸红了,低着头快速回到座位上,心里慌张的不行却还觉得甜的醉人。
而邬非看到这一幕,神色如常的回到座位,靠在椅背上看了学霸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被自带角度解读的同学理解成了邬非在看邱秋,还是在看邱秋什么反应,这下八卦的热度像铺在了正在碾压的沥青路面上,越铺温度越高。
直到班长拍着讲桌喊“上课啦都别闹了”才慢慢安静下去。
邬非看盛青棠的时候盛青棠不是不知道,只是,彼时的他像被斗败的大公鸡,浑身的骄傲散落一地,连捡拾的勇气都没有。
他在操场看到邱秋送水给邬非,侧面看去那喜爱的眼神让他的心像被挑在刀尖上放在火上烤。
他从背后看着邱秋,邬非在对面看着他,最终转身离开了操场,让他落荒而逃的不是邬非得意的神色,是邱秋散发出了那么多的喜爱和仰慕却不是为他的毫不自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在每天等待邬非打球和等他一起回教室中,篮球赛很快结束了,他们班在邬非的带领下一路打进决赛,成功问鼎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