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匆忙的脚步声在浓浓的大雾中响起,
兴许是周围真的沒有多少虫人的缘故,踏在碎石上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在一处角落,看着那有些微湿的石壁,孙义就明白自己距离快要出雾霾区,不远了,
可是那在大雾中时不时就传來几声低沉哀嚎的暗杀虫人,一直是悬在孙义头上的一把刀,
但这并不是最让孙义要命的事情,
在孙义的特制手表上,自从他一掉头往回走开始,龙一的信息就一直传了过來,不停地催促着自己,示意自己走错了方向,
龙一身上这种罕见情绪让孙义的内心越來越乱,虽然和前者接触时间并不多,总共只有一次面,说过几句话罢了,可孙义感觉到了他手下轮回者对他的服从和畏惧,
如果我猜的沒错的话,现在的平京应该沦陷了吧,孙义心里想着,却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突然间,脚步声乍停,三道乌光化作流星一下子插进了孙义之前几厘米的地面上,齐齐沒入,
孙义冷哼一声,手中穿羽同样还以颜色,对着乌光來时的方向,几道枪芒激射而出,却如泥牛入海般沒入深深的雾霭之中,
脚步声响起,孙义再次走路,他知道现在要急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精通暗杀的侏儒虫人,
毕竟一旦出了雾霾,沒有了天时,想要刺杀只会难上加难,
孙义估计得一点沒错,当他距离雾霾出口越來越近,背后的乌光寒风越來越急,可每次都被孙义恰到好处的挡了下來,
距离出口不到五分钟的路程时,袭向孙义的乌光就如狂风暴雨般,却被孙义的玄武甲尽数抵挡了下來,
“我说过,你杀不掉我的,你比起你的其他族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实力,都逊色太多了,”
孙义话音落下,双耳双目便全神贯注,就连灵觉也散发开來,虽然早在之前就曾尝试过,这平京外侧的雾霾有些古怪,灵觉不可侵,
乌光“水流”停顿了一下,之后,回应给孙义的是更加强大更加疯狂的乌光“洪流”,
“叮叮当当~~”
一曲浓烈厚重的交响乐震响了周围的大片雾霾,孙义也在被攻击的时候,看到了那根根乌光前带着丝丝绿芒,
那是虫人的血液,
那血液带着强大的腐蚀力,
暗杀虫人的腐蚀力则是所有虫人中最强的,毕竟,浓缩就是精华么,
看着玄武甲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小孔,孙义眉头暗皱,随即舒展了开來,体内灵力一边修补着玄武甲,一边迈开步子走向出口之处,
“当我走出雾霾,你还來暗杀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轻蔑的笑声伴随着孙义的步伐声在浓厚的雾气中传开,荡漾在暗杀虫人的耳边,
此时的他腹部已经腐烂不堪,这是被孙义一枪刺穿后,不停索取着体内血液的结果,他的双目早已麻木,虚弱无比,可他还是在不停的汲取血液,把它当做武器,
不为别的,为的他们的王秦牧,也为孙义曾经侮辱他的一句话,
他们是虫族中比较特殊的一支,总共同类不过五百人,比起其他动则上千,上万的其余族人,他们确实比较特殊,
更何况他们是最矮的一群虫人,
很多时候,比他们高很多的虫族都会忽略掉他们的存在,所以造出來的沒有多久时间,就有好几个同类死在同族群脚下,
对于此类情况,暗杀虫人们愤怒,可碍于王秦牧的威严,他们无从发作,
毕竟他们的王是一个好主子,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其他族人,都非常得好,
之后,他们开始磨练己身,秦牧沒有因为他们的特殊而特别对待,他给了他们生命,他们就应该自己掌握好生存的选择,
因为身材的原因,他们不能和真正的敌人面对面的拼硬战,索性,他们选择了暗杀,
在此后的经历的场场战斗之中,他们大放异彩,得到了秦牧的认可和其他族人的承认,
不过因为战争,本就不多的他们人数更少,锐减到了两百左右,秦牧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次对地球的讨伐,总共不过只派了一百个暗杀虫人,
此时正暗杀孙义的虫人正是刚刚刺杀完雾霾中城市的一位大人物,用他的权限偷偷的打开平京的大门,才会让平京如此快速的沦陷,
他们已经很久沒有听过这种侮辱声,以至于当孙义说出的时候,他都沒有产生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拨弄乌光的手微微顿了一瞬间,
侏儒虫人双目中生命之火越來越暗淡,仿佛被风一吹便要熄灭一般,万幸再大的风都被浓厚的雾霾阻挡了下來,
孙义看着不远处的黑蒙蒙一片,不复再白色浮动,心中顿时大定,他已然到了出口,
也在这一刻,一股冰凉透骨的杀气从孙义的背后传來,孙义骇然回头,双眸视线凝重,
孙义能够看到出口,虫人又何尝不是,只是他不甘,自己竟然杀不死这个可恨的地球人,
索性,在放出一波幽光之后,他整个人变得怪异起來,身子变得越來越大,而头却变得越來越尖,
那模样,就如同大头钉一般,
事实上,他是在拼命,暗杀虫人同样有着变身,而这变身他们在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后,他们就会死亡,
虫人决定用生命來捍卫自己的尊严,誓死格杀孙义,
随着这股信念的加重,虫人的身体变得越來越庞大,而这一生所积累下來的杀气则如同定位目标的导航一般,无论孙义跑到哪里,都会被锁定得死死,
这一击,他躲不掉,也挡不住,
这是虫人心中最后得想法了,只见他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