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得回去,席还没散呢。”蓝言摆了摆手,笑得一脸勉强。
洗手间的灯光照在蓝言的脸上,蓝言的面色苍白,明显身体很不舒服。
“你回去还喝?”
“没事,”蓝言转移话题,假装清醒:“你来这办事?”
“恩,办完了,准备回家,”傅君廷看了蓝言一眼,忠告:“你不能再喝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蓝言笑得一脸醉意:“死不了。”
“你们包厢号是?”
“218。”蓝言顿了一下,扶了下额头:“还是278来着…?”
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傅君廷用命令的口吻说:“站这儿别动。”
他出去和服务生确认了一下,然后写了张纸条让服务生送去278,把纸条给傅导,“跟他借个人”。
傅君廷回来对蓝言说:“好了,你可以跟我走了。”
“啊?”蓝言一脸茫然:“跟你?去哪儿?……”
“你家在哪儿?”
我住你家……那朵银色的大玫瑰里。
蓝言的脑子里仿佛缠了一堆浆糊,索性倒在傅君廷身上,两眼一闭。
傅君廷只好带他到楼上的一间休息室,让他歪在沙发上。
蓝言醉得意识不清,拽着傅君廷的胳膊大着舌头说:“我好想……”
我好想你。
可这话在嘴里晃悠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想什么?”傅君廷眨了眨眼。
“想吐……”
傅君廷把蓝言扶到洗手间,他又不吐了,傅君廷无法,只得又把他扶回沙发上,给他接了杯水。
蓝言蜷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指尖冰凉。
傅君廷发了个短信给司机,让司机不用等了,明早再来接他。
看蓝言这状态,今晚他是走不了了。
其实事情有很多种解决方式,傅君廷可以问问傅导蓝言的经纪人是谁,然后通过经纪人问出他公司的地址,据他所知,像他这种小艺人都是住在公司宿舍里的,把他送回公司就行了。
但是,傅君廷没有那么做。
他静静看着蓝言的醉脸,看着看着,那张脸就靠过来了。
蓝言的胳膊攀上傅君廷的脖颈,酒气全喷他耳朵和脖颈上:“……好多天没做了。”
傅君廷不为所动,如僧人入定,心中暗道,他都醉成这样了还想……?
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自己的大拇指甲盖上,醉眼朦胧:“今天是谁付房费呢?”
傅君廷竟从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孤独。
他把硬币拿下里。
刚把钱包塞回去,蓝言又开始脱衣服,解外套,醉了之后连手指都没劲儿,解不开扣子。
傅君廷按住蓝言的手:“别脱了。”
“我好久没做了。”蓝言不满地望着傅君廷,热烈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迷离,仿佛失手掉落水中的烟花棒。
傅君廷深吸一口气:“今天不行。”
“凑合一下吧,虽然我喝多了,但还是会给你你想要的反应的啊。”蓝言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
傅君廷不想折腾蓝言:“我怕你吐我身上,太煞风景了。”
“哦。”蓝言垂头,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湿漉漉的。
终于要消停一会儿了吗?傅君廷舒了口气。
突然,蓝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晃了几下,傅君廷淡定抱臂望着他,倒要看他发什么酒疯。
蓝言深吸一口丹田气,大喊道:“我、要、红、遍、全、宇、宙!——”
傅君廷揉了揉耳朵,被蓝言这一嗓子震得耳膜疼,他怀疑整个会馆的人都听见了。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蓝言:“红遍全宇宙,然后呢?”
蓝言坐下握着傅君廷的肩膀:“我要宇宙飞船上都印着我的海报!”
傅君廷意外地发现,这个小演员还挺有野心的。
他喜欢有野心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
傅君廷好奇:“印完海报呢?”
“我要和你上床一整天。”
果然,醉酒的人就是这么跳跃而疯狂的思维。
“会死的。”
傅君廷的发型一丝不苟,眼神清、正、明、净,整个人就像一块石英表,与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蓝言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会。”
“会。”
蓝言扭身跨坐在傅君廷身上,没骨头,热乎乎地贴着他,话里带笑:“怎么个死法?”
傅君廷的喉结动了动,面上无波无澜的,其实被蓝言刺激出了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