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城内就变得一片混乱,往日那些闭门不肯见人的百姓们东奔西跑起来。
洛雪雁知道,他们是生怕肃昙王朝的士兵攻进来,以此自保。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洛雪雁刚想上前拉住一名百姓询问,就听到了旁边中年男子的话。
“我们公主迎战输的极惨,逃回城内了。而肃昙王朝的大军却并不借此进攻,只是守在了城外,有消息说是他们要围城。想要将我们活活饿死呀……”
相信这些话都不是空穴来风,洛雪雁微微踉跄了下脚步,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看到身前银发男子那心痛纠结的表情。
“本大侠救了你,你还不领情了?”银发男子嘲讽的回道。
洛雪雁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一句话,他与舒蔚长相不同,说话的语气也不同,只是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凭借他腰间所挂的腰饰,她才这么肯定他是舒蔚。
可现在想想,他是吗?舒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就算你不是他,你也一定认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洛雪雁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了银发男子的披风,认真的看着他那双阴柔的眸子。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我与他有关联?别告诉我是感觉,感觉这种东西最不靠谱了。”银发男子笑意连连,给洛雪雁一种阴邪之感。
“因为这个!”洛雪雁手快的扯下了他腰间的腰饰,玉制的小剑被光照的熠熠发光。
银发男子一见这个,眸子陡睁大,大掌迅捷的抢了过去,那种感觉就像是,这腰饰是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
“你解释给我听!”
“舒蔚死了,临死将这腰饰送给我,让我保护你。”银发男子说的飞快。
若是往日洛雪雁一定会听出不妥,因为他的语速太快,多少都显出了慌乱。只是他这句话所传递给洛雪雁的信息,着实是让她慌了神。
“你说什么?”洛雪雁的声音陡提高,失态的摇晃着银发男子的身子:“舒蔚死了?怎么可能!你给我说清楚。”
“你被人掳走之后,他也受了重伤。后被六皇子的人带去肃昙王朝养伤,而六皇子内伤很重,一直没有苏醒,终究无法照顾他。他一时松了戒心遭人暗算,身中剧毒,还被赶出了肃昙王朝。后来他就遇到了我,却没能多活几日,只是将保护你的责任托给我了。”
银发男子说的轻巧,听者却很伤心。
“谁伤的他?是谁在害他?”洛雪雁心口一阵绞痛,她努力的支撑着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究竟是什么毒竟能要了舒蔚的命?她恨不得现在就让伤害舒蔚的人体会一下身中剧毒的滋味。
银发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感动,深呼一口气叹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帮舒蔚解决。”
“不!我要亲自为他报仇。”洛雪雁敛眸幽幽道。
她一直将舒蔚当朋友,伤害了他朋友的人自是她的敌人。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银发男子说罢便飞身离开了,他担心再呆下去会自己忍不住抱住她。
那么,一切就都被白费了,他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怎么配站在她的身边?
洛雪雁愣怔在原地,无神的看着离开的银发男子,舒蔚,是舒蔚不让他告诉自己的吧,他就算是死了,都还在为自己着想,怕给她惹麻烦。
只是现在这个局面,又哪里容得了洛雪雁一直去想有关舒蔚的事情,现在泽国京都里的百姓都被困了起来,粮食够用,可坐吃山空的道理谁也都懂。
洛雪雁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走在泽国京都的街道上。看着那些面露惊恐神色的百姓,恍惚间,她似乎也看到了在不久前,他们脸上所洋溢的笑容。
喉间一甜,洛雪雁扶住冰冷的墙,又忍不住咳了一口血。她不能倒下,若她倒下了,就痛快了容君清,痛快了叶赫墨胤!
她的神情一阵恍惚,昏倒在地。躺在地上好舒坦,她就躺一会,就一会儿!可是不消片刻,她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待到再醒来之时,洛雪雁环顾了周身的景致。是她的长乐宫。
洛雪雁柔荑轻柔太阳穴,她隐约记得自己走在泽国的街道上,身子着实有些不适,她只是想着躺在地上躺一会,可哪知再醒来就到了这长乐宫了。
只是不知是谁带她回来的?
恰在这是,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洛雪雁撑起身子瞧去。
但见一个男子正端着一碗浓黑的汤水。洛雪雁定睛一瞧,是他!陈航。
当初舒蔚被父皇驱逐皇宫后,父皇派到自己身边,说要保护自己的那个人。
“是你带我回来的?”洛雪雁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因为他总是想要代替舒蔚的位置,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对他好脾气了些。
“公主醒了?您伤的有些重,还是先将药喝了吧!”陈航一板正经的说着。
一瞧那浓黑的汤药,洛雪雁的嘴里就泛着苦涩,却还是干脆利落的接过他手里的碗,仰头尽数灌了进去,陈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意。
洛雪雁苦的蹙起了眉头,嫌腻的将碗递给了陈航,当看到陈航的神情时,不由得轻笑了:“怎么?你似乎很惊讶?”
“属下以为公主会推搡着不肯喝,还特意准备了蜜饯呢。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陈航耸了耸肩,笑道。
洛雪雁从来没想过要了解这个陈航,现在看来倒也觉得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讨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