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你们店里好吃的好喝的全端上来!”知幻提起双筷子往桌上一顿,嚷道。
吃了好几日的野果子,好不容易救了天潢贵胄,怎么说也得吃顿大补的回来。
“好嘞,”店小二端着一本菜谱上前,扬着调子唱道,“不知客官都要些什么,若全都奉上,恐怕这桌脚都要压断了。”
知幻甚是感兴趣,“哦?都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小二一脸殷勤,快速唱道:“鸡皮鲟龙,夜合虾仁,京都肾球,酥炸鲫鱼,一品官燕,月中丹桂,舌战群儒,清汤雪儿……斋扎蹄,素笋尖……”
知幻听了颇为满意,听到一个有耳缘的菜名便留了下来。
宇祈抬指抚了抚鼻尖,为这姑娘的食量汗颜。这也要那也要,少说也点了十来样儿,看她兴致勃勃,估计是停不下来了。
小二为来了这么豪气的客官感到兴奋,不忘招呼说:“要不三位上天字雅间,那儿环境好,桌子也大,我这就让掌厨的准备。”
知幻握拳击掌,不忘侠士风范,“好,多谢!”
见知幻兴冲冲跟着小二就走,御心突然轻咳一声,问道:“不知姑娘是否带足了银两?”
知幻猛地停了步子,凝眉赌气看着御心,一脸嫌弃:“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莫非连这便饭也不愿报答我!”
这话一出,不少人看去了穿戴不凡的男子,宇祈更是有些为难地看着主子,这哪是便饭。
“公子还是随了这姑娘的意吧。”他深知主子只是调侃眼前的姑娘,自是不会为难她,谁叫人家名讳与十年前的小太子妃一模一样。光凭这个,主子便能将她剁碎成泥,亦能宠上心头。就不知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接近他家主子另有所图罢了。
御心瞥了眼宇祈一眼,跟着知幻顺着楼梯走去,冷淡吩咐说:“餐后你便去忙你的吧。”
宇祈窒了窒,答应着。主子真要他去调查这姑娘的来路,还是特意支走他,想与这姑娘独处。这他便不得而知了。只愿这姑娘不是歹人就好。
要说这姑娘也是奇怪,宇祈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姑娘家模样的丫头。尽挑贵的吃也就算了,居然还撸起袖子直接抱着烤乳猪啃了起来。那幅吃相真是令人汗颜。只是见主子面色平静,像是全无旁人似的用餐,宇祈也便不好说些什么,快速填饱了肚子便告退了。
“哎,你这就吃好了?不再来点?”知幻停下了对乳猪的啃咬,抬着眸子看去拿上剑往外走的宇祈。
“不了,姑娘慢用。”
知幻抿了抿油光光的唇,一副惋惜的模样,看着一桌子好吃好喝的还剩了大半,心中暗暗指责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听着酒盅落下的声音,知幻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看去甚是养眼的男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盯着他那俊俏的脸庞。双眉俊朗,双眸清丽,鼻梁直挺,厚薄适中的唇不染而朱。就连那肌肤都比她好上百倍,隐隐光泽流动,真是羡煞了她。
突然对上漂亮男子深邃的眼眸,像是被千种琉璃光芒麻痹了似的令她怔了怔。
“知幻姑娘可看够了?”
乳猪落在桌面上的声音啪嗒响。
一抹红晕刷地一下染在了她吹弹可破的面颊上,知幻故作镇定,调戏问道,“你定是皇子中最好看的那个。”
御风窒了窒,双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话甚是熟悉。
十年前,也有个小丫头不害臊地和他说过相似的话。那时他常年与母妃住在冷宫之中,同为皇子却饱受皇兄们的欺凌,过着连奴才都不如的日子。是那丫头在灌木丛中发现受了伤样子甚是狼狈的他。那丫头说:“你若不是是众皇子中最好看的那个,我才懒得搭理你。”
后来,他才知道那丫头落地便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妃,而可笑的是,那时太子是谁都无人知晓。
“幻儿……”
一声轻喃,知幻迷惑地眨了眨眸子,懵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解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御心落寞地看去了别处,沉沉呼出口气,面色平淡如水,不再言语,仿佛是她幻听。
这真是尴尬无趣,宇祈还能陪她说说话,可这漂亮男子却少言寡语。好几次她错觉这漂亮男子在偷看她,有时候会瞅着她许久,若不是她停下了吃食的动作,他定会继续盯着。不过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沉在深潭底下的黑宝石一般熠熠发光,只是那温柔的目光令她着迷。
知幻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索性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提了口气,大咧道:“御风,我能这么叫你么。”
御心刚举起水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初见谎称御风,遂点了点头。只是每每听她叫着御风的名字,他更觉失落。
“你在宫中真的不受皇帝待见么?我都听说了,你和你那五皇兄是众皇子中过的最冷清的。你俩为何不逃出宫去逍遥自在。”
御心一窒。
见他双眉紧蹙,幽冷不失温柔的眼神看向自己,知幻猛然心慌,结巴道:“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他可是皇子,万人敬仰。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怎能揭人伤疤。
“没,”御心有些心乱地说道,“只是你说的这些话和一个丫头很像,我险些错以为你就是她。”
十年前,那个小丫头三番两次帮他,帮他解围,帮他痛打众皇子。太子未立,太子妃已定,谁要娶了小太子妃,谁便是未来的东宫之主。众皇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