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的手放下，陆战修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清冷的嗓音有着掩饰不住的鄙夷：“真是个贪心不足的女人。”
“多谢夸讲。”这六年来，厚颜无耻、水性杨花、勾三搭四……颜苏苏身上几乎贴满了各种不堪的标签，所她不在乎再多一个“贪心不足”。
这种心机女陆战修见多了，并不觉得诧异。打电话让秘书将合约送来，二话不说签下名字，冷漠的转身离去。
明明只是几页纸，颜苏苏却觉得手里的合约沉甸甸的。
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她忍不住苦笑一声：她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回到出租房，尚未进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在上演一出怎么样香艳的戏码。
扯了扯嘴角，她推门而入。
“回来了。”凌修司靠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任身上的女人忘情的扭动。
颜苏苏垂眸，不看那污秽的画面，只是轻应一声：“嗯。”
“白天去哪了？”
“医院。”
“谁准你去的？”
“对不起，我突然晕倒，被好心人送去了。”
凌修司一怔，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我说过李老板的生意我要做成，你却临时跑路，打算怎么弥补？”
“对不起……”颜苏苏抓紧手里的合同，突然不想给他。
这短短的三个字令凌修司暴怒：“你的对不起值几个钱？”
从六年前她在医院醒来，就只会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他现在最厌恶的就“对不起”这三个字。
“对不起……”颜苏苏知道她的对不起不值钱，可是除此之外，她无话可说。
凌修司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光着身子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再敢说一句对不起试试？”
颜苏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令凌修司更加厌烦：“今晚李老板在英豪酒店开了房，你去陪他一晚。”
颜苏苏蓦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这六年凌修司虽然总是带她出席各种应酬，冷眼看她被人吃豆腐，却从来不曾这样直白的让她出卖身体……
这个男人，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没听清？这是房卡，把他伺候好了。”
颜苏苏忽然笑了：“凌修司，总有一天，你会把我对你最后一丝爱也耗光。”
凌修司一怔，随即嫌恶的冷笑：“你的爱那么肮脏，我要不起。”
哈哈，她的爱肮脏？是啊，她的身体都是脏的，感情又怎么会干净？
“凌修司，我帮你完成这笔生意，你放我自由，我们两不相欠……”
凌修司迅速的打断她：“两不相欠？颜苏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你一定要把我折磨死才开心吗？如果是这样，这一条命你现在就拿去吧。”
六年了，她受够了！
“你这条贱命，我要来做什么？”凌修司嘲讽的笑，“这么点程度你就受不了了？还说爱我爱到可以把命都给我。”
“我已经给你了……”
颜苏苏生无可恋的样子令凌修司心里一紧，忽然有些害怕，他红着眼睛咆哮：“你不是一直说你妈妈没有死，你一定要找到她吗？怎么，放弃了？”
他还没有折磨够，怎么能让颜苏苏去死？
既然在颜苏苏心里，他永远都比不上她那个生死不明的妈，那就让她为了她那个妈活着，受他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