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鸿绪便想起了刚刚在乾清宫门口的事情,又说:“皇上,奴才总觉得,这德妃娘娘与张廷玉大人之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
“好了,朕已知晓,你们先出去吧。”玄烨打断了他的话,小泉子和张鸿绪随即便出去了。有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想他们说出来。
德妃这样的明显的不同与昔日的状态,玄烨何尝没有察觉。她以前在紫禁城里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丝毫不敢有一丝过错。最关键的是,乌雅睬吟即使是受了冤屈,也绝不会有任何失礼之举,更不会像之前德妃那般无理。他不愿往深处想,也想不明白。
许眉儿被送回了永和宫,随即请了太医诊治,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宁妃不放心于她,便一直陪在她身边。
宁妃怕她还是担忧,说:“睬吟你要好好休息,我已经派人在宫里寻找静儿的下落,不管关在哪里,都会把她就出来。”
许眉儿渐渐地不再这么担心了,可是她还有一疑问:“沈宛为什么突然会良心发现替我翻案。”
宁妃:“是太子和嫡福晋帮你找到她,然后说服了她。太子夫妇,对你很是有心。”
许眉儿点点头,这一点她心里是知道的:“没想到,瓜尔佳氏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还真是小看她了。”
……
沈宛回到了纳兰府上。坐在屋子里谁也不肯见。闭上眼睛,想到的却都是卫贵人和僖贵人丑恶的模样:她们拿着那首诗,说:“沈宛,你敢背叛本宫,本宫定会让纳兰容若身败名裂!”
沈宛惊得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内心一直不得安宁,她紧紧握住拳头。她已然背叛了德妃一次,就绝不能再有,她不想再因为她有任何的人受到伤害。
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流出了许多的冷汗,心中总是有些不详之感。
砰砰——
敲门声响起,沈宛感觉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于是道:“进来吧。”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脸生的婢女,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她把汤药放在桌子上,私下窃窃看了沈宛一眼,随即说:“主子,奴婢见您受了惊吓,这是奴婢给您熬的药,您喝一些会舒服一点的。”
沈宛没有动那碗药,满心的都是卫贵人与僖贵人的奸诈嘴脸。这个侍女看着脸生,倒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多想。叹了一口气,便问到:“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侍女下意识地看了她一下,回答说:“纳兰大人刚刚派人来通报过,说是今日不回来了,您不必再等他了。”
沈宛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就算纳兰容若回来又会怎样,平日里介于嫡福晋的淫威,以及她家中的势力,她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就连留住自己的丈夫,都要瞻前顾后,战战兢兢。
侍女见她出神,便说:“您快把药喝了吧,若是让大人知道您这样子,一定会担心,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沈宛点点头:“是啊,总不能让他担心了去。”她拿起碗,嗅了嗅味道,闻着就苦,索性捏住鼻子,大口大口地喝光了。
婢女见其全部饮完,略微一笑,便拿着空碗就出去了。沈宛感觉有些乏累,脱掉了鞋就躺在床上歇着了。
次日,天灰蒙蒙的,老天沉着脸,不久便下起了雨。屋里屋外,皆是雨滴穿林打叶之声,这是年后的第一场雨,依旧寒风刺骨,令人静不下心。
纳兰府的屋子里,低沉压抑的的哭声与雨声混在一起,嘈杂的声音萦绕耳边,一堆奴才跪在地上哭着,床上躺着的,正是沈宛。
她静静地躺在那,安详地闭着双眼,苍白的脸再无往日神色,在这阴雨交加之日,她永远的离开了她心爱的一切。
忽然,门外进来一人,是纳兰容若,昨日有事在身未曾赶回家,没想到现在等待他的,竟是如此结局。
他慌乱了心智,他已经听不到屋子里的哭声,满心的绝望放空了心神,着急地跑到床边,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她,失声痛苦,他小心翼翼颤抖着握住沈宛的手,质问她:“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为什么……”
府里的管家跪在地上,看着主子悲痛欲绝的样子,便说:“大人,夫人她,是昨晚饮了毒药,以致身亡,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今早了,已经安详的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哭得已经颤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悲痛到了绝地,心痛已然不自知。
管家接着说:“大人,送去毒药的人,已经溜出去了。昨晚就有人看见,一个脸生的婢女偷偷摸摸地,又是将近夜半时刻,所以都忙着回去休息,就没有多想。奴才现在细细想来,许是她毒害的。奴才命人检查了遗留在碗底药,是在普通药里,馋了鸩毒。”
“是谁干的,究竟是谁,这样心肠歹毒!”纳兰容若怎么也想不明白,沈宛这样一个处处与人为善之人究竟会遭到谁的狠手。
嫡福晋官氏跪在地上,虽未流泪,倒也是难掩伤心之色,她抬头看着纳兰容若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安慰道:“容若,你不要太难过了,宛儿妹妹她已经去了,你若是这样,她也会难以安息的。”
纳兰容若狠狠地咬着牙,已然是泪水洗面的模样,他转头,凶狠地看着嫡福晋官氏说:“官氏,据我所知,你打嫁进府里就是一直不喜欢她,处处与她针锋相对。”
官氏吓住了,摇着头否认着:“容若,你这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