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见二人一时被唬住,脸上出现一抹得色。他身旁的壮汉们随即也反应过来,纷纷道:“是啊,我们小姐身份尊贵,哪是你们这些不知道谁家的平明百姓能比的?”又说花色与白君泽是私奔出走的云云。
白君泽轻蹙眉头,见花色也是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回头道:“敢问小姐是哪家千金?”
少女脸上的得色更重,斜眼瞟了瞟身旁的随从们,随从们上前道:“我家小姐乃是当今神司大人的未婚妻!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语气无不自豪。
此话一出,白君泽与花色俱是一噎。花色抬眼便见白君泽脸上微不可见的僵了一僵,白君泽也是看向花色。二人视线相触后都是一怔,随即白君泽面上便露出苦笑来。
花色见他好似不知情,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兴味来。白君泽哪里没有看出来?终于想到要回复那边的人,道:“我们二人也是从卉城过来,怎的不曾听过神司大人有未婚妻?”
那些人好像就等着白君泽问,更是傲慢道:“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岂是你们这些小民能知晓的?”此番说完白君泽也不知道缘何反而松了一口气。花色猜想该是无碍,于是也没有再搭理那些人。
白君泽抱拳道了句:“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没有意外看到那些人又往上昂了昂的头,白君泽叹气道:“如此诸位慢慢游玩,我们便不打扰了。”说完利落的上了驴车,挥起鞭子驭起驴车来。
那被救的汉子如今躺在驴车上,突然动作的驴车让他倒吸一口气来。花色见状也上了驴车丝毫不在意身后的那些人。
那小姐倒是没想到这三人这般动作。被气得一噎,但是又找不到留下人的办法来,恨恨的一跺脚,冷哼一声道:“给我拦下。”
后面的人自然听话的扑上来,白君泽扬了扬鞭子甩到地上。一时尘土飞扬,那张牙舞爪过来的人全都被呛了个正着。驴车此时的动作却是快了起来,许也是知道身后有危险的缘故。
驴车晃晃悠悠的走出那些人的视线,那躺在驴车上的男子才道:“多谢二位贵人相助。”二人自是放他下去,并叮嘱他若是有条件最好搬走一段时日,也没有问具体缘由。那人见二人没有问缘由好似松了一口气。之后便拖着一身伤踉跄的走了。
只余花色与白君泽二人的时候,败局只能才道:“学医是为救人,以后莫要再做今日的举动了。”
原来是花色趁那些人不备,散了些药与那些人。也是,若只是白君泽的一鞭子致使尘土飞扬。也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的。驴车总不至于比马车快吧?
花色听白君泽这么一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君泽见花色不答叹了一口气,之后也是没有说话。
又是走了许久,这一路不再有风波,到了晚间的时候已经回到卉城,陈州本就离卉城不远,若不然白君泽也不会独身一人带花色上路。
只是二人备官兵挡在了城外。说是城内戒严,如今不得放任何人出入。二人尚且莫名其妙,有告示贴了出来。说是城内有刺客。如今不得任何人出入。
白君泽见了便与许多人一般垂头丧气的走了。待到无人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就有暗卫从隐蔽处出来。白君泽问了一些问题之后颔首让人退下。
那名暗卫是等在城门口的,白君泽道城内并无大事,说有刺客戒严也只是借口而已。大概是阻拦白君泽进城罢。花色听白君泽这么一说便看了看白君泽胸口的位置。
那里花色曾看到白君泽放了东西。白君泽见花色已经知晓,也不隐瞒直接道:“这是赵谦放在赵昕处的兵符,身为刑部之人却拥有自己的军队。这些都是足以灭九族的重罪。”
花色倒吸一口气……赵谦等人竟是存了这等心思?花色没问,白君泽便回答道:“造反他们自然不敢。只是人对权势的yù_wàng是无穷的。再让他们养精蓄锐几年只怕不好说……”
白君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谈谈,好似说在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一般。只是这件事确实足以让朝中震乱的。想着花色又有些感慨:撇开其他的不谈。白君泽是真的为宁国百姓竭尽所能了。
只怕白君泽养了自己的暗卫除了自保,为宁国出一份力的心情也是有的吧?花色向来看不懂白君泽,如今一点一点了解反而觉得他是单纯的人。如此一来,双亲之死到让花色疑惑起来,因为白君泽完全没有必要杀死自己的双亲啊。
虽说自己确实听到林莫说了,但是林莫此人太过偏激,那时候也是林莫让自己远离白君泽的时候,不能排除林莫为了让自己对白君泽死心安排了一场戏……
想着花色自嘲的笑笑,花色啊花色,为了一己私欲现在宁可自欺欺人了么?
天色渐渐暗下来,白君泽找了个地方生火,又捉了一只野兔。二人裹了腹之后白君泽对花色道:“晚些时候我们进城,现在你歇息一会罢。”
花色知晓白君泽的本事,自然不会有意外,点点头算是应下。而后找了一颗树靠着小憩一会。因着是夜晚,凉风吹的有些冻人,花色抱着胳膊想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可惜这四周并没有避风的地方,惹得花色打了好几个喷嚏。
又是打了好几个喷嚏过后,白君泽叹息一声道:“驴车上有衣服,为何不穿?”
花色身子一僵,总不好说自己来了葵水,衣服已经弄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