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析被带走,房里的花色还在受着罪。花色只清楚地记得那种好似要将人撕裂的痛楚,因着知道自己并无身孕,因此才格外委屈。到底是为何会这样?秋木析到底在唱什么戏?种种缘由总是让花色一想再想,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模糊中,花色只记得自己努力抑制住的闷哼声、稳婆的安抚声、春久与香悦二人在外面急急走动的摩擦声,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晕过去的陈氏倒地闷声……
最后终于守的云开,花色只觉得腹中一阵做绞,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声音。
花色一愣,随意不可置信的看向稳婆,只见稳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个孩子,看那模样倒像是将将出生的孩子模样。
花色大惊,已经顾不得身子疼痛慌忙坐起身子,那稳婆见花色起身,眼中眸光一闪,竟是先着花色开口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声音明显便是说与外面的人听的。
春久与香悦是被婆子赶出去的,说都是未许人家的黄花闺女,见不得这种血腥。于是便都撵了出去,如今听闻里面稳婆说这话,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匆匆掀了帘子进去。
二人进去见花色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又是一惊。慌忙上前对花色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稳婆笑着道:“夫人这是急着想看看小公子的模样呢。”
屋里血腥味一阵凑过一阵,也不知道这么多血是哪里来的,花色更是摸不清头脑了,仅仅知道这些都是秋木析走的棋。到底是何用意却是怎么也不清楚的。
见春久与香悦二人进来,虽不知道该不该信秋木析。到底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来。那稳婆见状松了一口气,道:“夫人身子弱,又是早产,还是好好将养着为好。”
说着兀自嘀咕开来:“急急忙忙将我这把老骨头找来,又有官爷在外面候着,一看就是个富贵的公子哥儿……只是为何只有一位老婆子伺候着?”声音虽是嘀咕但也不小,总能叫外面蹲墙角的听个真切。
花色顾着疼的时候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个问题。春久却是冷哼一声道:“主人家这还未有事呢。一个个巴不得就此散去避祸。这样的丫头婆子留着做什么?早早发卖了去。”
春久却是哪里知道此番为秋木析故意让人拦着不让进的。那些带回来的暗卫便是这个作用,旁的不说,总不能人多眼杂的让这件事出了篓子……
至于在外面蹲墙角的……花色不知。那婆子却是知道的,于是趁着春久与香悦二人照看花色,抱着婴儿偷溜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一共两女两男,看样子也是将将才来。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老妇心中暗道:总归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再晚些,让这些人在秋宅安置了下来……只怕日后不好走这一招险棋。
那婆子是秋木析的人,显然如今还是秋木析故意做给这群人看的戏子。总归是老妇人,能做的活不多。挑开劈柴浣衣的脏活累活,便自己寻了个这样的差事。这些人会找到这位老妇也在情理之中。老妇有一儿子,无旁的本事。却是好赌成性。为了帮儿子填窟窿,老妇没少做丧尽天良的事来。如今听秋木析的话。做这些事来是抱了必死的意志。
只要……只要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能从牢里出来!
果然如同找上门来的郎君一样,这些脸上纹着刺青的人找上自己便开口就是大价钱。说的是要这家夫人腹中的孩子。
这件事是花色有五六个身孕的时候便定下来的,老妇人也是心有戚戚,坐立不安了许久才盼来今日的日子。胆战心惊的熬着不比一刀结束生命痛快,所以看着孩子被这群人抱着,老妇着实松了一口去。如今只等着这家人将自己打死了……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小公子呢?”
这喊话的自是春久,因着安顿好花色,春久便想着将小公子抱在花色的身前让花色有个安慰。谁曾想只是这个一个转身,身后的接生婆已经不见了。
所以才一声喊了出来。这一下也惊动了香悦与花色。那昏过去的陈氏也是如今自个儿站了起来,看见如今屋里的三个小娘子乱成一团,慌忙四下一开,脸上更是如同变脸一般由红色成了铁青: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秋府门前耍横?
又想起来方才外面的状况,陈氏更是心中一恸,而后便老泪纵横。
可巧,这时候听见外面一声:“里面是谁在喝?”这声音屋里的人听着都耳熟,伴着人声进来的便是秋母与三姨。
陈氏是秋母派来照看花色的,方才的情形让她头脑发热不假,如今却是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咚的往下一跪,带着几分哽咽道:“是奴婢该死,竟是昏了过去,叫歹人将小公子抱了去……”
这说一出,秋母身形也是颤了一颤。随即花色听到秋母冷声道:“将今日那婆子拘来,我听到了消息便紧赶慢赶着来了,算算时间生产也没有多久,这么短的时间便将孩子抱走了,定是走不远。给我追!”后面的话带了几分怒气。
这几日朝中因着宁皇被行刺一事战战兢兢,大臣们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秋家秋木析前脚被带走,后脚便丢了一位刚出生的孩子。这是打秋家脸啊!
如今世家虽是谁也不服着谁,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卖秋家人一个面子。说来近日也有唯秋家马首是瞻的意思。皇帝心里想着什么,秋母在内宅想不周全,秋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