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半个月,边关传来消息,邳国集结大军驻扎边关,大有举军来犯的意思。花色听见这一件事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花色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那日在朝堂之上宁国皇帝的表现太过蹊跷。有人侮辱在先,而后无礼在后。宁国不管经济还是军事绝对不输于邳国,又怎么会任由林兮之三人大闹朝堂?
之后宁皇更是连商量的余地也不留,直接甩手走人,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邳国的一出戏也是计划好的。既然两国都有一较高下的意思,这一场仗本就在所难免。只是比谁的理由更站得住脚,能封住悠悠众人之口罢了。
对于宁国国民来说,“离虬”天神就是逆鳞,宁皇选择以此为切入点自是再好不过。而邳国的借口也是从挑起民愤开始的,出使他国被侮辱,这一口恶气要是不出,对于百姓来说以后这国家还能当做避难所吗?
花色想着好笑,自己这是怎么?就非议起国事来了?要是说出去,怕是几条命都不够自己搭上的,再说,说的对与不对还是问题呢。好在自己不是男子,更没有孩子可以教养,如若不然这误人子弟的名声可就逃不掉了。
“姑娘!”
花色被子环的声音惊醒,而后茫然的看向子环与思君二人。
子环满是委屈的道:“姑娘,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迷?我与思君姐姐叫了您好几声您都不应。”
花色并未听到,道了声歉意,而后忙起手中的刺绣。
“唉……”子环又是一阵叹气。
花色这次是听到了,不解的看向子环。
只见子环挫败的看着花色道:“姑娘,刚才我是说笑的,我与思君姐姐也就只喊了您一声,还以为您听到了,哪知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花色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思君噗嗤一声笑出声,点着子环的额头道:“知道姑娘出神还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而后满是笑意的对着花色说:“姑娘,子环这丫头讨打呢,您别客气。”说着递给花色裁衣服的木尺,好笑的看着子环。
果然子环立马跳起来指着思君满是委屈地道:“你……你好狠的心啊!我就是说着好玩,没想到你竟然撺掇姑娘收拾我。看我给你些苦头吃吃。”说着扑到思君身上,来回挠着思君痒痒肉。思君怕痒,哎呦哎呦直叫,直到颤着嗓音求饶,子环才意犹未尽的停手。
花色也被她二人感染,停了手中活,忙着劝二人莫要伤了哪里。
嬉闹一阵后二人又陪着花色做起女红,子环闲不住,问了句:“姑娘,您绣的是什么?真好看!”
花色低着头笑着说了声:“你做的也不错。”
花色明显的左顾言他,子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花色。放下手中的东西,观摩起花色手上地针线勾描出的花样来。裙子是白色的,下摆用红色的细线勾勒出藤蔓的样子密密麻麻,慢慢往上藤蔓越是散开,细细看去可见用心。
“姑娘,这裙子真是好看。”子环不由地再次赞叹。思君见了也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往花色手上的衣裙看来,也是露出惊叹的表情。手艺本是不复杂,巧就巧在这般灵巧心思上。
“姑娘这衣服确实好看。”思君也不由赞美。
花色嗯一声,没有说话。
“姑娘,这衣服真是好看,我能做一件吗?”子环自是不敢让花色帮着做一件,但是这花样确实难得一见,因此子环便征求着看向花色。
花色被二人夸得脸有些发烫,自顾自的低头手上动作不歇轻声道:“这是及笄的衣服,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做的。”
子环与思君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花色手中绣的衣服样式是从娘亲那里听来的,娘亲说女子十五许嫁即可行笄礼。若是未许嫁,年过十五也是要行礼。花色如今虽说跟了白君泽,二人却没有实在的名分,自己怕也是一厢情愿。算来花色今年一十有六,也是年过十五而未许嫁,是要行笄礼的。
裙子的样式是母亲说的模样,花色那时还小,记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名字。寓意倒是记得清楚,大抵是说人像如藤蔓一般相交相缠,借以有个如意郎君的意思。自己去年若是没有随白君泽过来,母亲肯定是要为只大肆张办的。
花色的生辰是冬季,还差十三天就是新年,又是属羊。看相的先生说腊月的羊命苦,羊要吃草,选在没有青草的季节出生,一生怕是起伏较大。花色也不知道说的对与不对,只是听在耳里未曾放在心上。
说起来花色离家已是一年有余,也不知道爹爹与娘亲过得怎样?可曾像之前自己与哥哥出去玩耍时扶着门框盼自己回去?
生辰当天,花色一早就起床装扮起来。母亲不在,也没有正宾。花色只是图个慰藉。白色的裙子上红色的枝蔓缠绕而上,红白相间的衣服映衬着花色头上白玉簪子煞是好看。
思君推门进来时看见花色有些许惊讶,看见花色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了然的说了句:“姑娘起的真早。”
花色对思君一笑,嘴唇上刚膜的胭脂晕开来,叫思君心头一动:“姑娘,奴婢为您上妆吧。”
花色一怔,梳妆台上有些凌乱的胭脂水粉此时倒是有些碍眼。
“姑娘,您今日装扮太过素净,奴婢为您额间描朵花吧?”思君装作没看见花色怔愣地表情,笑着走上前对花色说。
花色在心里叹口气,为自己也是为思君。这个姑娘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