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脸色变了几变,许久才开口道:“白将军如今在边境?”
秋木析恭敬的回道:“回禀陛下,白大人如今正在边境。昨日晚间有白鸽在微臣窗前徘徊,微臣识得那是军中用的白鸽便擅自将信件取了下来。信中白大人说被亲信陷害,后来被行商所救。昏迷多日后方才能下床便急着讨来白鸽。算算时辰,如今怕是已经回到了边境。”
秋木析这话说的半分真半分假,手中也有造了假的信件。只是不打算拿出来,若是宁皇不要便算了,省的以后有了万一给了由头来治自己的罪。
如今宁皇的心腹们都被这个消息砸晕了脑袋,正满腹欢喜着。一时也没人想起来方才秋木析推脱的说辞。其实也不算推脱,左右也是说辞**了些罢了。
从方才宁皇得到消息后脸色一直不好。秋木析暗自笑了笑,只怕如今宁皇的心思更多的是为白家人发愁吧。白老将军性子不会拐弯抹角,昨日想必爷孙二人也是说开了去,若不然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
白老将军主动请辞,宁皇同意了。马上白疏谨又立了一功,只怕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百姓免不了一阵揣测。到时是白家被削了爵位在先还是白疏谨立了功在先就不是宁皇能左右的了。
百姓悠悠众口,若是说宁皇怕白家功高盖主因此才会有这么一出,只怕就不是秋木析能左右的了的了。秋木析如今需要时间来分散一下飒禁的注意力,便是林千舫说的那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才好。
这些年来与宁皇二人较劲也是累得慌,不如干脆放手一搏。得一个清闲的日子才好。
秋木析的话说完,宁皇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其他,只是道:“朕知道了。”而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重臣自是随着宁皇一道出去。
宁皇走后,秋木析院子门前便少了守门的侍卫。秋木析见状自是了然的笑笑。而后抬脚丝毫不客气,抬脚走了出去。路过白芷被禁的殿门口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白芷将将生了女儿。身子还有些富态。见到秋木析也是吃了一惊,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秋木析也不说话,挥挥手那些婢子们识趣的退下。二人面对面坐下的时候秋木析才道:“自古以来皇帝后宫有多不胜数的女人。唯独飒禁后宫只有你一个。”后面要说的话自是不言而喻:飒禁对白芷是真的不错。
白芷倒是没有想到秋木析挥退左右就是为了说这些话,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随即笑道:“那是自然。”
秋木析摇摇头,道:“男子与女子之间不同。男子纳妾自古以来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女子因着lún_lǐ束缚行动颇受拘束。我也是男子。虽说不能一一代表男性,却是也有一颗不安于室的心。”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我恋慕你,却又同时因着花色而有所动容。直至今日我却是没有看见飒禁身旁有其他女子出现过,只这一点便是我所不及他,而旁人又艳羡于你的。”
白芷静静地听着。见秋木析说这话只是微微的颔首致意。白芷自是知道秋木析在劝自己,怕是他误解了自己被囚在这里的原因。好歹也是伴着飒禁这些个岁月,白芷又岂会不知飒禁后宫中没有女子的原因?
不过是心有不安罢了!先帝后宫中那些个女子。哪个是有好下场的?身为子嗣又有哪个是清闲度过一生的?说好听些他是为了雄图霸业而不想为女子分了心去。说难听些,他只是个胆小的懦夫而已。白芷相信前者确实占了几大部分。至于后者……只怕飒禁自己都不知道。
越是这么想的明白白芷反而对着笑看秋木析。
秋木析见白芷这般自是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起身叹了一声气道:“你向来固执己见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唉……罢了罢了!”
出了宫门,有马车在宫门前等着,见秋木析出来便上前迎接。赶马车的是许家老大,林兮之也在马车上。林兮之见他出来,掀了帘子道:“果然回来了。”
秋木析自是了然一笑,而后上了马车。
一路二人无话,马车径直回了秋府。进了门,花色与秋天熙都在里面。见到二人进门,花色道:“回来就好。”而后香悦端着火盆放在秋木析面前,秋木析只是笑笑也没拒绝,抬脚跨了进去。
再往里走,秋母也在,看见秋木析回来点了点头,也没有泪洒面颊的场景出现。秋木析看着这样的场面,突然便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花色也是刚刚被送回来的,与秋木析只是前后脚而已。至于秋母在这新宅主人们都不在的时候便守在这里。大约是想着睹物思人,虽然在心里知晓大约是无性命之虞,只是身为母亲多少有些担忧罢了。
一家人进了屋子里,仆人们上下的忙开了。林兮之有话要说,秋木析便带着他去了书房。花色扶着秋母进了屋子,本来还算年轻的妇人,如今竟是两鬓有了几缕银丝。花色看着心头一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天熙见花色这般,便也上前搀住秋母,撒娇道:“祖母,天熙这些日子不见您,都想您了。您看看,我都想瘦了。”
秋母闻言停下来,抓着天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自是不言而喻的欢喜,道:“是,是瘦了些。”而后吩咐左右的奴婢道:“吩咐下去,做些少爷爱吃的端上来。”
奴婢恭敬的领命下去,花色在一旁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老人家这些日子只怕没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