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虬”祭日过去一个月左右,白家镇守边关的白疏谨将军传来消息,游牧民族频频骚扰边界,烧杀抢夺,边关百姓惶惶不安。与此同时邳*马蠢蠢欲动,已是逼近宁国边境。
宁皇大怒,朝堂之上封白疏谨为兵马元帅,誓要将侵犯国土的野蛮人片甲不留。另封秋允画为先锋,随奉白疏谨左右。
号令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三大世家中只有白家出武将,皇室虽学些功夫,但是只能自保。秋家……却世代俱是文臣。没听说过封文臣为将上战场打仗的。
朝堂之上一片暗潮汹涌,各家蠢蠢欲动,互有打算。御书房内飒禁背手站在书架前,身后是一袭官袍的白君泽。
神司寻常并不用穿戴整齐站在朝堂之上议论大小朝事。就像邳国那些寺院的方丈一般,平日里只管诵经念佛,有重大事情才出面以彰显隆重。这也是当初飒禁将白君泽拉上这个位置的用意,有了这个幌子,白君泽能更好的出面替他解决一些不能公布于众的事。
“今日叫你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何事吧?”飒禁声音有些许黯哑。
白君泽不说话,自顾自猜测飒禁的用意。眼前的人向来每走一步都是有他的用意,就是白君泽也不能很好地猜测到他的目的。飒禁这般说话当然不是真的在询问白君泽。
“君泽鲁钝……”半晌白君泽才开口。
飒禁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看向白君泽,二人身高相当,白君泽甚至还高于他,只是在他面前习惯地弓着背。白君泽还记得第一次见眼前这人的情境。
那时二人都是狼狈的厉害。白君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白芷将要嫁过去的夫君,飒禁自是也不知道白芷要的灵芝是为了救这人性命。
先皇病重,已是卧榻多旬。皇子之间斗争的厉害,大皇子早年夭折。二皇子虽不受宠,身后的势力却是不容小觑。四皇子得父皇喜爱,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嫔所生。眼看着父皇将要宾天二人之间的斗法更是明目张胆。
飒禁生母虽也曾是当宠的妃嫔,却是难产而亡。宁国有老话,一命换一命得来的孩子是灾星,不能容于世间。按理飒禁是要被溺死的,只是母亲的双亲,也就是当初白家族长与夫人二老,年过半百顶着刺骨寒风长跪于宫门外以兵权换的飒禁活命。
这些自是秘闻,旁人是不得知的。
飒禁小时经常被人欺辱,渐渐便养成心机深成的性子。二位皇子斗的如火如荼之时也没忘灭绝后顾之忧。所以那时白君泽见到飒禁时二人都是穷途末路。
追踪二人的两群人不是一同到的,二人很是默契的联手打退先来的那帮人。说是打退,也只是空城计,最后的挣扎而已。两人都是电视火光之间想出来的注意,竟是不谋而合。相互生出敬佩的心思来。后来再击退另一帮人,二人逃亡中竟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后来飒禁对白君泽说:“你替我做事,我佑你平安。”
那时二人还不知道相互之间有一个白芷。等白君泽知道时,白芷已是飒禁的枕边人。白君泽还记得他与白芷二人相互拱手行礼,当作不认得一般时的默契。
当时白君泽并未向飒禁说上真名,毕竟白这个姓氏已是不同寻常。只是化名席木成为飒禁身边的谋士,替飒禁四处奔走。再后来飒禁登基上位,需要一位替他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白君泽献上计策。
此后拿回白君泽这个名字,成为宁国神司,只是与白芷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席木,莫要说妄自菲薄的话。”飒禁突然软了语气,伸手拍拍白君泽的肩膀道:“我不喜欢君臣之间那一套你是知道的。”
白君泽轻笑一声,也不拘泥,二人各有心思的聊开。
问题还是绕到让秋允画上战场一事上,秋允画自小被宠的厉害,秋家又是世代只是拿笔杆子的,秋允画自小打架从来也是不动手,身上那三脚猫功夫也是旁人让着,恭维他厉害。
如今这人突然跑来见飒禁请命说是要去立功,边关又是外族蠢蠢欲动,刚好叫他逮了机会。飒禁自是不能同意的,奈何这人铁了心的要去立功,三天两头的跟着飒禁闹腾。飒禁知道他有很大的目的是为了赌气给白君泽看,无奈只能允了。
飒禁这般做法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如今的秋家先前只是不闻名的家族,只是后来居上,代替陈氏成为宁国三大世家之一。都是有手段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百家争斗中脱颖而出,只是这秋家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先不说飒禁对先帝是怎样的态度。就是秋家短短几十年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世家也是值得防范的。
而飒禁让秋允画去战场的目的很简单,让秋允画光明正大的成为秋家未来族长。毕竟如今的秋允画就是成了族长旁人也是不服的。飒禁需要一个能掌控的世家,而不是任由他发展成为祸端。
飒禁叫白君泽过来目的也是很明确,保护秋允画人身安全。后面的话飒禁不说白君泽也是能猜到的,必要时助秋允画一臂之力,送一程那位卧床不起的秋家公子。
花色这半个月来每夜做梦都是满脑袋的花草、药材,真真是如魔怔一般。只是看的头昏脑涨也总是记得不大清晰。毕竟书本只是书本,死物又怎能变活了记在脑海里。
也有一些不明白的问题,花色向来不是个求人的性子,都是自己翻着书架一点一点解决了。好在书架上的书籍有几本是词义注解,还有一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