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皆是戈壁,花色逛了一圈也未看见适合的地方不由有些失望。回去见师父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莫老爷子见了不由骂道:“你这模样叫将士看见定将你打个半死。还未出师便垂头丧气!该打!”
花色连忙摆正表情,与这老爷子在一起倒变得像子环那般一惊一乍了。花色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子环被打晕的那一幕压下。再想下去怕是又要被师父说教,这些还是等晚上再想吧。
军医的营帐都是士兵已经扎好的,军医众人一过来直接入住便可。花色忙着帮师父整理药物、绷带等,第一天便忙到深夜。被师父赶出来花色倒是累极,回营帐直接倒头就睡。花色独自占了一间营帐,好似是其他人之间有些摩擦,刚好叫花色占了便宜。
第二日也是如此,一连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军营里士兵操练的声音时常响起,阵阵喝声传遍整个军营,花色由不习惯到适应也才短短几日功夫。
又是晚间,花色疲倦至极回了营房,谁曾想到里面竟是有人,花色一惊,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可是闻到营房里散发的香味又有些不确定了。这香味是自己向师父讨来的,旁人自然不会有。是谁进了自己的营房?
正想着里面的声音那人发出声音道:“是我。”正是白君泽的声音。
花色松一口气,而后又有些窘迫,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的位置不愿再往里一些。倒是白君泽绕过屏风自己走了出来。屏风是花色向师父要的,师父也是知道花色的用意,二话没说叫人搬到这边来,说是放在自己那里碍事。
白君泽在花色面前那站定问:“有事?”
花色摇头,向后移了一步,不敢抬眼看白君泽。白君泽不明所以,也没再问,说了句:“今夜我宿在这里。”
花色差点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又讪讪一笑。屈膝道:“委屈爷了,花色想起师父交代的事还未完成,先过去了。”说完脸一红,这么理由实在是找的太过明显了。
白君泽没有应声,立在花色面前动也未动。好在此时天色暗黑,若是白日肯定能看见花色皱成一团的脸。花色也正是因着这般才敢做出此等模样。
“已是子时,还是早些歇息吧。”说着背过手转身踏开步子。
花色松一口气,知道他是没有拒绝转身往外面疾步走去。因着特别小心自是没有发生话本里的摔倒与英雄救美桥段。
师父交代的活计就是没有做完如今也不好再进去,老爷子白日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花色几乎看不见他人,现下鼾声正起,若是进去扰了他怕是又要发些脾气。想着花色抬眼看见夜空上的圆月一阵无奈。
戈壁昼夜温差大,花色身上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如今被夜风一吹更是瑟瑟发抖。戈壁上夜间时常有狼声阵阵,伴着月色颇有几分气势。花色缩缩身子看了一眼营帐满是无奈。
来回踱步许久,白君泽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了件衣服朝花色走来。初时花色不太清楚白君泽手里的是什么,直到白君泽将手里的东西展开就势揽上花色时花色才看的清楚。
花色自是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只是未来得及,被白君泽揽了个正着,这下花色是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白君泽自然是发现不妥,只是停顿一瞬,随后将花色裹紧。
“我……我……”花色目光四处飘移,一时有些羞愤难当。
花色不是男子,再加上这些天来每日都忙到半夜,所以那时自然也没了水供花色洗漱,来这少说也有七、八天了,这些天花色除了解渴再也没有碰过水。如今身上的味道就是自己闻着也是熏得慌,何况……何况白君泽……
白君泽难得轻笑一声,对花色说:“这行军打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难不成你一直不洗漱?”这语气调笑居多,花色臊红一张脸,好在花色是低着头的,月色明亮也难以看的清楚。
“可有换洗的衣服?”白君泽叹气,问花色。
花色点点头,而后又摇头,男子的衣服自己只有两套,如今都是脏的不能见人,异味扑鼻,那还能用啊,那套虽说比起自己身上穿的这一套要好些……可是也未好到哪里去……
白君泽一时竟有些失言,揽过花色运起轻功来。花色初时失重,差点没出息的叫出声来,好在及时将惊呼声吞进肚子里,只是这毫无征兆的一幕叫花色灌了不少冷风,实在是有些狼狈。二人走了许久才停下,白君泽带花色站定的地方有一汪湖水,在月色下泛着银色涟漪煞是好看。
花色自然知道白君泽的用意,只是如今的温度,下水怕是有些不妥吧?花色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白君泽。白君泽见花色看向自己道:“这边没人,你收拾一番,我去那边走走。”
未等花色说上什么白君泽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花色叹气,对着湖边发呆,这夜间的气温如此低下,自己若是进湖里怕是要得伤寒的。花色有些无力的抬起右手凑到鼻子边,而后脸上一阵臊意。也难怪白君泽让自己好好收拾一番。
越想越是觉得丢人,花色便索性褪下衣服准备好好清理身子。四周俱是无人,万籁俱寂时花色倒想起小时哥哥说的那些吓人的故事。如此更是有了要快些收拾完的想法。
脱掉衣服,花色才觉得寒意侵人。但已是箭在弦上,总不能临阵退缩了吧?想着花色深吸一口气,垫着脚尖去拨弄湖里的水……并不似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