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坞国与两国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 其中曲折花士良也有不甚明了的,何况几乎不出门的花色?花士良知道,先皇在世时便时常说拓坞国不可弃之不理。如今的皇帝也是将这句话作为圭臬奉行,只是郭宁其人年轻气盛做事也急躁。生生将大好的机会拱手送与他人。
三年前郭宁召了不少心腹议事,以时机成熟为由要将拓坞国纳为邳国领土。花士良持反对意见上表,被驳回。那时花士良还兼顾战事,文臣与武将在军营也斗得厉害,几乎心力交瘁,就是防着也没防住。
郭宁弱冠礼时请拓坞国主为上宾,指定国主为贵宾为自己行礼。加冠时郭宁佯装被刺倒地不起。而后就是御林军及时出现将拓坞国国主抓了起来。直至第三日郭宁“醒来”才提出要审讯拓坞国主,只是那时国主已经身亡……
郭宁便以这个为借口将对战宁国的部分兵卒拨到攻占拓坞国的战事中。只是拓坞易守难攻,而且不知怎么与宁国有了来往,这场战役又变成了宁国与邳国两国大战。
花士良一直都被蒙在鼓中,不仅花士良,就是不少持反对意见的世家也被排除在外。等知道这则消息后已是覆水难收。花士良气急,亲自赶回金丰,将郭宁斥责一番,还撤了他身边不少的“能将”,引得郭宁几次三番对自己动了杀心。
花士良也是补救过的,只是郭宁这人实在比不上先皇。竟在那时提出让拓坞国主的尚年幼的女儿舞阳公主嫁与邳国赔礼,赔礼二字岂是轻易能说的?拓坞国本就在爆发边缘,此话一出让拓坞与邳国彻底决裂。
拓坞国皇室中人对拓坞国主的敬重是肯定的,没有选举国主不说,也一直任由舞阳公主逃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后将与邳国的合作关系转嫁了一些与宁国,成了真正的中立国。
只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拓坞皇室中的人大多是意气用事,也有一些是想趁机占些便宜的,这些都可以忽略不提。真正为国家考虑的怕就是舞阳公主的义父——央金。
拓坞国不能固步自封,要想有长远的发展,必须将通往外界的桥梁建立起来。况且如今不表态,日后等邳国与宁国其中一国战胜,肯定也是要与拓坞算上一笔的。所以央金就有了和亲的想法。
到底与哪国为伍也是一道难题。两国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央金的想法是倾向于邳国的,毕竟在外贸、民俗习惯上一直都是相通的,只是这一想法得了大多国民的反对。所以央金便放出和亲的消息,等愿者上钩。
愿,肯定两国都是愿意的,只是要看谁给的利益大些,谁能更好的帮助拓坞国长久的生存下去……至于舞阳公主的意愿……只能说生在帝王家,这是她的责任!
花士良一向稳重,也不愿意在亲人面前说些沉重的话题。及时打住话问花色道:“你以后可有打算?”
花色不明白他问的打算是哪方面,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花士良斟酌着语气道:“你的户籍我可以帮你消掉,重新办就是。你……总是要成家的。”
花色没想到花士良会与自己说这个,一时有些臊意,这么说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境遇?花色有些胆怯,生怕他会指着自己脑袋骂自己糊涂。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哥哥,眼前人眼里的复杂叫花色看了个明确。没有恼怒、没有嗔怪,有的尽的怜惜。花色觉得本来已经干涸的心此时渐渐有了湿意。
花士良也是,本来也不擅长说些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见到自己亲妹妹如此可怜的模样却又暗恼自己嘴笨。虽说小时候二人可以毫无隔阂的嬉笑、逗乐,但如今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磨砺了自己的性子,想要表现出真性情来还真有些无从下手了。
花色见花士良的模样哪里有不明白的,在心里叹口气开口道:“哥哥,我想回家看看。”
花士良这时才开口道:“如今我有些脱不开身,等事情忙完了我与你一道回去。”
花色想说可以自己回去,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不容易与哥哥相见,还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吧。
二人默契的没再提这话。
花色有些好奇的问:“哥哥,这些年不见,您可有携手白头的妻子?”
花士良这次脸色有些讪讪,在花色的注视下许久才有些恼道:“男子三十而立,不成业何以成家?”
哥恼了才笑出声道:“我管你什么时候成家?你别忘了与林家传宗接代便是。”
二人正说着,徐粲然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虞,对花色二人道:“央金与邓进二人昨夜已经走了。外面如今有不少流言,中伤的有,说好话的也有。这几日阿色还是莫要出门的好。我已经请人将老大夫与苏卿接了过来,苏卿已经有意识,也无需太过担心。”
花色一一道过谢。
徐粲然又说:“今早有人来报官,邓县令的女儿也死了。尸身已经有了味儿,仵作说死了两天了。”
花色满是不解,脑子里不少念头闪过,又一一否定了。
徐粲然看一眼兄妹二人加了句:“死状与他哥哥一般模样。”
花色啊一声,连忙问道:“是得病还是……”
徐粲然接过话道:“不像自杀。”
花士良叹气道:“我看倒不像是央金与邓进所为,怕是还有什么端倪。粲然,你是县令,这件事你难辞其咎,好好追查下去。”
也不知花士良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