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许久未做打扮,穿上绯红色衣服也觉得年轻了些,虽说自己年岁本来也不大……
而后便有些害臊,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苦恼怎么将头发挽上去,有娘亲在的时候,头发一直由娘亲打理,娘亲不在花色也只是披散着头发不出门。花色自认贤良淑德一样不落,唯有梳头这一项是被娘亲惯出来的毛病,当初嫁与白君泽第二日自己挽的妇人髻也是不像话。不过,白君泽也不甚在意。
花色盘弄半晌,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用着绳子将头发绑作一团。出去后徐粲然勾着嘴角笑道:“兮之说你不会梳头,我还以为是假的。你哥哥与你也是将近十年未见,这么多年还未学会挽发?”说着过来夺过花色手里的簪子啧啧两声。
未等花色说话,徐粲然又走到花色身后,将束着花色头发的绳子解了开,动手帮花色挽起发来。这般亲密的动作让花色脸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
徐粲然却丝毫不管,皱眉敲了花色一下道:“别动!”而后从花色身后伸出手,温热的右手抚上花色的下巴,将花色的脸摆正。
莫老爷子见了蹙眉不止,而后转过脸去不看二人。苏卿更是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二人。两人的动作花色怎么看不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花色知道徐粲然对自己没有私心,要说偏心只是因为自己是哥哥的亲人,这么一想又是感慨万千,训斥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
四人又是折腾了半晌才出门。出门时已是日上三竿,外面到处人头攒动,真真不愧是大城镇。四人没有停歇,直接往热闹的中心走去。
还未与拓坞国建交的时候,这里本来是一片只有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短短几年便发展成这般庞大的景象也是因着宁皇鼓励商家多与拓坞国商家往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宁国与邳国即便战争不歇也没有造成国库空虚的景象,毕竟这里也是国库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越靠近盘查的地方,走动的越是缓慢。有时前方甚至堵成一片。装载货物的牛车、乘人的马车、衣着鲜亮的姑娘们、大腹便便的商人们、低头哈腰的小厮相映成趣。
到了关卡,花色等人是都要下来被盘查的。守着关卡的人有宁国士兵也有做拓坞国打扮的士兵。宁国士兵相对来说较为轻松,时不时还会几人凑到一起聊天。相较宁国士兵,拓坞国的人就更为严格了,面色肃穆不说,盘问时也更严苛。
到了花色四人,刚好被分到拓坞国士兵那边。 徐粲然将通关文牒递于那人笑着道:“官爷好!”
拓坞士兵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高兴。
徐粲然见了立马敛了脸上的表情,一派严肃道:“烦请官爷快些,今日我们起的迟了些,怕是赶不上与东家会面了。”
徐粲然这话说完拓坞国士兵才有些反应,看着苏卿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卿报了一个名字,正是之前“借”来的人名,四人依次问了后,那拓坞国人对这花色道:“年岁。”
花色一愣,一时没听明白。徐粲然立马接话道:“正好十七,这次过来也是想挣些银钱回去添嫁妆。总不能叫我妹子嫁过去底气不足,官爷您说是吧?”
通关文牒上虽说不用写个人私密的资料,可是十七岁的女子怎么也是结过婚的年岁吧?徐粲然为何这般说话?花色不明的看向苏卿,苏卿对上花色的视线眼睛向花色头上看去。如此,花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徐粲然这人竟是帮自己挽了少女的发髻!
那拓坞国士兵蹙着眉,喝道:“我问你了吗?”
徐粲然讪讪地笑着赔了两句不是,那士兵才又问花色:“今日可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花色一惊,原来盘查的士兵还会医?莫不是拓坞国的人都有这本事?
见花色答了,那士兵与身旁的另一位拓坞国人对视一眼问花色道:“近日可有吃药?”
花色有些迟疑的看向莫老爷子,见师父也是不明所以只能老实的回道:“有过。”
这方花色的话说完,那方就有人过来擒下花色一行人。四人面面相觑,还是徐粲然开口问道:“请问几位官爷,我们犯了什么错吗?”
拓坞士兵这才冷笑一声道:“自己做的事你们自己清楚!”然后骂骂咧咧道:“难怪一来就献殷勤,不是做了亏心事谁会对旁人做姿态?”
花色等人被捉,后面的人便对着四人指指点点。依稀有些模糊的话,花色闻所未闻,自然串联不起来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四人直接被押至牢房里,好在牢房一时“客满”,四人便暂时被关到了一起。牢房里到处是叫着“快放我出去”的话,骂骂咧咧说自己有来头的有之,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有之。总之一个字:乱。
等士兵们走后,莫老爷子看向徐粲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粲然苦着脸道:“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抓人了?”
如今通关文牒也被收了去,四人就是想从中看出什么不妥也是没法子。
苏卿适时插嘴道:“通关文牒一事想来没有暴露。问题应该出在那拓坞国人的问题上。”
几人思索片刻全都同意。
而后花色道:“我还以为他会医术,所以才回答他那些问题,按说也没错,怎么就做了亏心事?”
徐粲然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莫老爷子看出徐粲然不对劲,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