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么?本门这次招新……好像只来了没多少人?!”
长华殿下的青石仙台,与魔神妖后在人界的闲暇时光不同,如今的仙界注定何处都背负着惆怅,而晋仙阁上,也有三年没有这般热闹了。
“不是说……除了本门,其他门派的人数也不多?”
新弟子的初次试炼在即,受命清扫的中阶弟子们便聚了十余人,只为将地上那积存了数年的柳絮清理干净,这活儿干完了,余下的便是闲聊了……
“总感觉我们仙门要没落了啊!但听岚熙说……神族近来发展得不错?!”
所有弟子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一点上——为何此届弟子的生源会如此之少?!要知道对一个门派来说,后继无人的下场必然是凄惨的!
“得了吧!天界不错也是神的事情,修炼成神……你以为你是镜妖娆么?!”
可说到了镜妖娆三字,一干小弟子却是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子里门中有过传言——玄仙的弟子其实是三世妖后!
“王月,你说……这镜妖娆就真的这么厉害么?!”
沉寂良久都没人说话,其中终于有人唯唯诺诺道,因为如今的天山上下都知道,这“镜妖娆”三字对于本门而言……就是个禁语!
“青玄!你不要命啦!”
胆子小的怕是大有人在,但好奇心到底是按耐不住的,所以敢于回答的人也注定是有的。
“没事啦……反正仙尊仙尊不在,我听说,镜妖娆其实这辈子也已经有二十岁了!”
是以面前这批少年少女未来都应当是不错的掌门人选,因为这般的讨论已然持续了一个时辰,从本门的延续问题,到上天界的昌盛,再到下妖界的妖后……
“对啊对啊!不是说还嫁给了魔神?!”
也不知晓这小弟子抱得是个什么心态,人家出嫁她却高兴地要死要活的?!
不过言多必失说的便就是这一点,正在兴头上的弟子们自然不会想到,又一个火爆话题才刚起的时候,身后居然来了最最不该的人——
“你们都在做什么?”
簸箕扫帚这都还拿在手中呢,仙界的尊者却见本应勤劳工作的“小蜜蜂”们拿着劳作工具像是玩似得,有些弟子干脆将扫帚扛在了肩上,甚是威武!
“仙……仙尊……”
男弟子女弟子都有,八卦到底是能够感染人的,但诸弟子看见那双漆黑寒凉的眸后就变成被“快感冒”了,玄仙的目光是冷的额,白衣一袭,也像雪一样透着寒意。
“自行去北冥领罚。”
三年下来玄仙的面上变得更为淡漠了,倾泻一地的长发恐怕是宿陌尘身上唯一厚重的东西了,就连说出的话都是飘渺的,但不可否认,眼下的仙尊愈发严苛了。
“是……”
小弟子们只能自认倒霉,其实原先仙尊的性子还算是好的,可随着座下徒儿的一天不回,玄仙也愈发容易罚人了——
掐指而看,近两年来去到北冥的人应当已经不下百人了,轻则闭关数日,重则十几鞭子……
有弟子知晓,玄仙喜欢将人送去北冥,是因了当年镜妖娆好像也受过此罚……
听闻当年玄仙徒儿受罚可是差点丢了性命,而也有去过北冥的弟子说过,那阴沉的塔楼里有满地的血!
一干弟子皆是低着头,默默地对视一眼,虽说心里憋屈,却也只能转身离去。
“仙尊!到处都找不到您!原来您在这儿!”
晋仙台上,扫帚终于回到了它该在的位置,而女弟子利落的声响也是在此时起的。
“元宁?”
而打扫的弟子一走,这晋仙台便也空了,其实仙家之地,哪里需要什么打扫?!
“是,仙尊,小弟子们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此番入门人数简直就少得可怜……”
白衣的仙人一挥手,晋仙台阁上便已净了,元宁倒是也不意外。
“知道了。”
也不知是人产生的幻觉,还是什么旁地,元宁似乎觉得玄仙低低叹息了一声上的千级台阶,乘云便离开了……
其实玄仙此番而来只是突然想起了当年的小徒儿而已,也是在这里,白衣的小小人儿曾经磕破了腿脚,只为拜师于他。
三年不问世事,宿陌尘与那妖蛊也对抗了三年,却是半点没有成就,确实,他败了……
败给了妖蛊,亦或是败给了自己的感情?其实对于玄仙而言,知道自家徒儿的行踪又有何难?
如今妖后应是不知的,其实这三年里仙界的尊者早已洞察了一切,只是唯独,宿陌尘没有关注到的是,如今他的苍生——怕要被人颠覆!
“王,三年前的那蛟,确实是与帝君老儿有关!”
“吱呀”一声,清闲小院中厚重斑驳的屋门才刚合上,碧袍女子干脆果决的声色便在屋中响了起来,粗布衣衫的女子望着地上跪磕着的人,这声音……甚是熟悉!
“此话当真?”
她在人界三年,四护法实则也离开了她三年,当日幻妖结出幻境后便将她与君不苍送回了这庭院里,粗粗交代了几句,金蝉脱壳之术倒也算得上是成功。
“当真,三年来属下等暗藏天界,曾发现那帝君背后有一乾阳殿,内里还关着一条蛟龙!”
碧袍女子点头,醉琉璃的神色极其严肃,像是立了军令状似得,其余三位护法也是跪着,无一敢起……
“那你们可有探查出天界为何会训兵?”
天上一日,地下十年,妖界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