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笙重伤,其实最好不要动用灵力,元宁和朗清还在千级阶下拦着,一时抽脱不开,镜妖娆有些犹豫,她本就又伤了穆亦笙,穆亦笙原就什么错都没,她只是有心要与他拉远距离,但心中却早已对他愧疚万分。
“仙尊回来了!”
犹豫踌躇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镜妖娆抬头,但见宿陌尘白衣翩翩,自云霄而落;穆亦笙也站了起来,有弟子已去通报正与其他门派交待的莫白心,与其一同回来的还有傅音,祖师殿的神椟已攥在他的手中,两人皆是一身风云。
“师父?”
镜妖娆心中一喜,已见那一袭白袍上并未血色,叫了声师父便要上前,不想宿陌尘踏步入殿,却带愁色。
“怎么了?神椟不是拿回来了?”
那样凝重的神情,镜妖娆从未在宿陌尘的脸上看见过,一转星眸像是圆月沉海,第一次散满了忧虑,刚刚入殿的莫白心也是看了出来,神椟虽然回来了,宿陌尘和傅音的脸色却没好到哪里去。
“风凌夜从封印里逃了出来,当年魔神找了替身替他。”
“什么?!”
消息一出,震惊四座,跟随莫白心上到浮生殿的他派掌门全然不信,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偷神椟的不是别人,就是风凌夜。”
“风凌夜应当是归顺了魔神,因此才会为魔神办事。”
傅音又道,花白的胡子颤了颤,有门派惑然难解,不知他们为何要偷盗天山的祖师神椟。
“这神椟里藏的不是别的,正是当年封印妖女的锁灵镜。”
“魔神派风凌夜来偷锁灵镜,应是要复活那冰湖下的妖女,复兴妖魔两界。”
“那便是说……魔神当年不光是窝藏了风凌夜,还有可能窝藏了其它余孽?!”
净瑶一派的掌门惊道,四下哗然,有人心念如此一来天下必定大乱,千年之前生灵涂炭之景,莫非又要重现?!
“是,因此还请给位掌门先行回去,天山应是需要尽快支起结界,好查看冰湖下的妖灵是否真在。”
“也请诸门派各自小心,目前逃脱妖灵的数量未知,可能还需去到妖界,看看湮湖之内是否存有异变。”
“嗯。”
短短几个时辰,天山的人又空了,各门各派都应了宿陌尘之请,打道回府好给天山查看封印的时间,天山的结界又支了起来,七色的结界却不似撤去时那般让人欣喜,镜妖娆但见宿陌尘淡眉微锁,她虽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也隐隐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
“天山之下还有冰湖?”
镜妖娆这些年极少下山,若是外出修炼,也是乘云走的,从未下到天山脚。
“嗯,确切点说是在北冥峰下。”
“北冥是你们天山的司刑峰,那冰湖也算是天山的刑场之一。”
“原来是北冥……”
镜妖娆恍然,来青峦的第一日师父便告诉过她北冥司刑,只是因为日常修炼中毫无交集,她也便忘了。
等等……
“穆亦笙?!你怎么还没走?!”
镜妖娆本以为回答她的是云小白,回头一看却发现是那张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脸,终南山的人都走光了,走得渣渣都不剩,穆亦笙却居然还在这里,还一只手捂着小白?!
“呜……我快透不过气了……”
云小白一朵白白的云都憋紫了,青青红红的一团,快要变成乌云,穆亦笙虽然放开了它的嘴,却依旧抱着它的身体,镜妖娆看着一人一云,满头冷汗。
“你居然可以找到它的嘴……”
镜妖娆与这片云生活了这么久,到现在都觉得它的手脚鼻子眼睛没什么区别,穆亦笙摆摆手,将云小白松开,捏捏镜妖娆的脸,就是微微一笑。
“那当然,我还知道师父他们快要到终南了。”
穆亦笙找了棵凤凰树斜斜一靠,宿陌尘和莫白心还有傅音三人正在凤凰林边,布置最后一个结界点,镜妖娆看着眼前的穆亦笙,不禁咂舌,方才她明明看见穆亦笙跟着邱启禹离开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用了小小的障眼法。”
穆亦笙又从怀里掏出了他的墨扇,他的那柄风骚美剑此刻应当依旧在他的袖中,他的手上还缠着纱布,不过心情却好了很多。
“你让天山的弟子代你回去了?”
“不是。”
“你买通了你师父,故意要留下来?!”
“当然不可能!”
“难道你是魔界派来的?!冒充穆亦笙来偷锁灵境?!”
“什么嘛,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
“那你……”
“嘿嘿,我用灵力捏了个自己出来,跟着师父回家啦!”
“诶?!”
镜妖娆对穆亦笙的出现完全难以理解,如果按他的说法,岂非是邱掌门被自家徒弟耍了一路,还没有发现,穆亦笙摇摇扇子,抛一个媚眼,镜妖娆尽算着穆亦笙骗过邱启禹的可能性,都忘了自己曾经决定要疏远他。
“呕……”
云小白被穆亦笙的一个媚眼吓吐了,镜妖娆看见后也是回了一个白眼,这么风骚的姿态确实也没其他人可以模仿的了,举手投足间的骚气,都可以算是穆亦笙的防伪标签了。
“丫头……”
穆亦笙倒在树干旁,满脸受伤,假装瘫软了又要凑过来,被镜妖娆一把推开。
“你只说你是怎么骗过你师父的就行了,别的不用废话。”
镜妖娆将他死死按在树干上,穆亦笙本就虚弱,镜妖娆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