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战天涯闲来无事,看了会儿兵书又把阮桑晚叫到了书房。
折腾了一夜的阮桑晚,体力早已不支,这个qín_shòu却仍旧不肯放她一刻舒畅。
“研墨,本将军要练字。”
阮桑晚一脸轻蔑,五大三粗的草莽之辈,字能字得有多好?
却不想,战天涯的字苍劲有力,有大刀阔斧的豪迈之气,都说见字如见人,他的字漂亮,为人却下流得很!
本以为他说练字就只是说说,可这一练便是三个多时辰,阮桑晚只觉头重脚轻,却咬牙忍耐着,没有吭声。
战天涯终觉乏了,捋顺了狼毫笔,端正搁置在砚台,正想着等会儿怎么为难这宰相府来的千金,只听得‘咚’的一声,那人儿毫无预警的栽倒在他面前,不醒人事。
战天涯生性多疑,半眯着眸冷冷的瞥了眼倒地的女人,抬脚挪了挪阮桑晚,确定是真昏迷了过去,才不急不缓的叫道:“来人,把夫人送回房,请大夫过来瞧瞧。”
大夫过来瞧了瞧,隔着纱缦把了脉,说是并不大碍,身子亏损需得细细调养,临前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战天涯。
战天涯擦拭着宝剑,最烦这些个吞吞吐吐,说话不痛快的人,喝了一嗓门儿:“说!”
大夫吓得背脊一挺,口条更是捋不直了:“夫夫夫……夫人她……”
“怎么?有喜了?”说着,剑指长空,锋芒刺目。
“不不不,不是……”
舒狂轻咳了下嗓门儿,凑上前悄声道:“将军,生娃娃没这么快。”
战天涯冷哼了声,想来这女人也没这福份!将剑回鞘。
“是将军,近日里禁房事……呃,其它的没什么了。”
舒狂赶紧让府里的嬷嬷打赏了钱带大夫出了将军府,走出房时,舒狂思虑再三,生怕他倔脾气,偏要逆着来。
“大夫的话,将军也听到了,虽说这阮大小姐身份是不讨喜了点儿,可好歹也是娇滴滴的女儿身,经不起折腾了呀。”
战天涯猛的顿住步子,手腕一把扼住舒狂的脖子,笑得一脸邪痞之气:“你对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一样?”
“这……冤枉啊!”舒狂吓得个半死,悄悄抹了把冷汗:“小的是什么身份?岂敢肖想?就算是将军不要的,只要是将军染指的,小的就绝无它想。”
“是么?”战天涯笑得意义不明,重重拍了下舒狂的肩膀:“就算你肖想,也没什么。等哪天她没什么用处了,你要是想着,赐给你也无妨。”
舒狂轻叹了口气,战天涯虎目微眯,问他:“叹息为何?”
舒狂想了想道:“属下只是觉得,将军不可凡事都做绝了,留三分余地,也好日后相见。”
“我对她很绝么?”
“有点儿,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是无辜的。”
战天涯微仰着脸沉吟了半晌,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日后我顶多少虐她便是。呵呵……”
舒狂:“……”
昏睡了一天一夜,阮桑晚次日傍晚才转醒来,头还是昏沉沉的,只有春芽守在房间,正趴在桌案上打着小盹,看着似乎一晚没睡好。
她瞪大着眼睛,看向支起的窗外,被晚霞染红的半边天,想到夕阳下,曾与那人共享这一场繁华盛况。
他已不在了,她也不再是她了……或许彼此都没有了以后。
只是那又怎样?思念如潮水将一切感观淹没,哪怕没有了以后,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的,苦涩的泪水连珠般的滚落。
春芽听到细细哽咽,一下从浅梦惊醒,快步上前询问:“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桑晚悄悄拭去脸上的泪水,哑着嗓音,艰难的一字一句道:“春芽,我想见他,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