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谁都看出来了,宁王妃可是个狠角色。
可永宁侯一家子不信啊,他们的宁儿一直乖乖巧巧的,怎么会做出这等狠辣之事。宁长安赶回家中之后无奈地跟家里说,那是王爷的意思。
宁长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刚听说的宁王妃和他的妹妹根本就是两个人,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算是明白了。
“可是宁儿,这,王爷做的这么狠,你的名声怎么办?”
“王爷说,既然名声已经有损,就无所谓有损多少了。将来若是碰到不长眼的敢凑上来,随便我欺负,别人说闲话时就得掂量掂量了。”
宁长安也不是太在意名声,不是她五年后要走,而是活在名声中,就不是自己了,她做不到,就是担心影响家族的名声。
不过就如伯祖父说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可以退,有些事尺寸都不能退,接着再把她去宁国公府的事说一遍。
“其实我觉得吧,伯祖父当年也不容易,我们家对宁怀娴甚至伯祖母的态度,跟伯祖父还是别混为一谈了。”
宁长平有些被卡住了:“那伯祖父早些管教不行吗?等出了事,面子里子都戳破了,这疙瘩抹不去的。”
“大哥心里装着大事,没心思关注后宅,怀娴做错事,不能就算大哥管教无方。”宁祥远叹息一声,叮嘱道:“银两的事,宁儿既然开了口,就按宁儿说的办。
不过你伯祖父说的期望,说要让宁家再次辉煌,成为当朝第一世家,宁儿听过就忘吧,不用放在心上。”
“祖父,我也是这么想的。”宁长安赞同道:“我就跟伯祖父说了,我可不想心力交瘁的早亡,根本不值得。”
“就是呀,现在的日子就很好了,我们宁儿可要长命百岁的。”杭氏拍着孙女的小手,一脸慈爱的附和。
“我是觉得,伯祖父太有志气了。”都这么大把年纪还不消停。
“可伯父有一句话说的对,若是将来宁儿成为皇后,宁家再次成为后族,我们就不能不争,不得不争了。”
“爹,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还是看好眼前吧。”宁长安接过话茬,若有似无的说:“其实,这才几个月我就觉得很累,这里真不是过日子的地方。
我想着等过个两三年,我就送出袖她们回我们老家。我要是日子真过不下去了,我就想办法抽身离开,我会配假死药的,等我假死离开,什么事都没了。”
其他人:“……”
“宁——宁儿,这不好吧。”宁长平实在想不到妹妹还有这种想法,劝道:“你要是假死,宁王妃没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可以回归江湖,回梨源谷或是游历四方,多逍遥自在呀。我要是想家或是你们想我,我就以亲戚的身份回家。反正我们家在江南,盛京这边管不到我们的。”
“可宁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身处江湖,尤其是江湖凶险,日子过得也艰难,这事祖母可不能答应。”杭氏语重心长的劝道:“你现在呀,别胡思乱想,尽快给王爷生下嫡长子才是最实在的。”
宁长安不大想接话,可家里都是这么个意思,她离开前都没达成一致,她只能敷衍的应两句。她明白的,一下子要家中接受没那么容易。
实在不行,她就先斩后奏,等木已成舟,家里想不接受都不行。她再把初衷解释清楚,她在游历时已经嫁人生子,她要去找她失散的孩儿。
走,是好事。
暮色四合,繁星漫天的夜空,皎洁的圆月缓缓从乌云中蹒跚而出,映衬着星辉温柔了这冷寂的夜色。
宁长安倚窗而靠,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淡雅的清香,几缕下垂的青丝尚有水滴缠绕。她望着夜出伸,阵阵凉风袭过她的身子,恍若未觉。
“才是初夏,夜里还凉,你这样吹着风,会受风寒的。”容涵给她把披风披上,劝道:“今日的事多,你一定累着了,早些歇了吧。”
“今晚的月圆了,我想多看看。瑾儿就快要一岁半了,或许这个时候也正挥舞着小手看月亮呢。他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看什么都好,见什么都喜欢。”
宁长安面有苦味,抬眼看他,轻喃道:“我在想,女人之间的纷争,男人间的斗争。凤祁有许多兄弟,兄弟间要争家业。瑾儿还这般小,若是被牵连怎么办呀?”
这个还真不好说,容涵斟酌道:“你多虑了,就算是兄弟间要相争,也不至于牵扯一个小娃娃。”
“会的,当年在荆江上,他的兄弟派杀手过来,还有炸、药,把大船凿沉,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去坐逃生的小船的。”
“什么?”容涵有点不可思议:“你们原来坐的是大船,还有杀手和炸、药,要置你们于死地?你不是说他家就是县城的小商贾吗?”小商贾之家能斗得这般厉害?
“是呀。”宁长安越想越害怕,快要哭了。
“阿宁你先别急,能避开一次,瑾儿他爹肯定更加小心防范。”容涵按下心底的疑惑,宽慰道:“你不必太忧心,我明日再去催促,死士应该快赶到他老家了。”
宁长安擦擦眼睛,捂着心口说:“好。”任由他扶她站起来,回内室就寝。
可她没有睡意,干躺许久才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没赖着,就起来洗漱。正在给自己梳头时靖王妃就闯进来,要拉着她去跑马,更重要的是不能毁约。
“二嫂,我昨日累着了,没缓过来,想在府里歇两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