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只觉有点怪,灵光一闪知道了,将军要去小解,拉过缰绳,轻抚着白马,靠过去小声说:“马儿,你的主人去小解了,你要不要也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呀?”
白马似乎听懂一般,甩甩马尾巴以作回应。杏仁在后面跟着,欢声道:“王妃,王爷的白马喜欢您呢,您跟它说什么了呀?”
“甩马尾就是喜欢吗?”宁长安不信道:“我都没怎么见过它,怎么会这般容易喜欢呢?不过我跟它说呀——”眼眸一转,正要开玩笑时,一枝桃花枝出现在眼前。
身后丫鬟们暧昧的闷笑声传来,宁长安抬眼看去,白玉般的脸庞飞起一抹红霞,将军不是去小解,而是去摘桃花了吗?可摘就摘了,给她做什么?
“我看山腰的桃花开的正艳,就摘两枝来,喜欢吗?”容涵微笑道:“对了,你和我的白马说什么来着?”
宁长安慢吞吞的接过,憋出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言果然不假,故人诚不欺我。”
容涵乐了,拉过她的手往前走,赞同道:“王妃,果然高见。”
身后的闷笑声有点刺耳,宁长安横他一眼,不要他拉着,甩开他的手提起裙摆快速往前走,幸好没把手中的桃花枝条甩掉。
斜阳冉冉,火烧云在天边开的绚烂;钟声沉沉,山寺佛像在香火中肃穆无悲又大悲。
宁长安跪在佛祖金身前虔诚的磕三个响头,求佛祖保佑她的两个孩儿都要平安健康快乐的长大。
今晚要在山上留宿,由小沙弥引着他们去给香客住的禅院,刚坐下,宁长安就问:“你与主持大师说的如何,明日能见到慧摩大师吗?”
容涵把食盒在桌上一放,打开,取出素斋,一碟豆腐蒸笋末,一碟青菜,一碟蘑菇,一碟莴苣和豆芽菜,油水是足的。递一双筷子给她:“先用膳吧,从山脚下走上来的,这都是酉时中了,你还不饿吗?”
“我这不是急么。”宁长安接过筷子,扫一眼菜色,捧起饭碗,夹一筷子豆芽菜吃起来,没见到饭菜时没觉得,这时真觉得饿了。
“慢点吃,当心噎着,没人和你抢。”容涵失笑,眼底温情脉脉,几缕宠溺萦绕。
主持然空言道,亥时正会亲自过来,引宁王与宁王妃去见家师。宁长安等的有点心焦,又觉得有点怪,为何要晚上见面,明日白天不行吗?
亥时一到,主持大师果然前来。
宁长安看将军一眼,默默跟在他身旁,随主持去见慧摩大师。大师房中还有一位友人,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友人竟是她的:“师父?”
“是为师,慧摩大师与为师是老友,师父来此次是来看望慧摩大师的,再送他一程。”毒医仙语气一低,随即平淡如初,伸手指向圆桌。
“阿宁,看见桌上的器物了吗?把瓷碗中的药喝下去,再拿银针刺破指腹滴一滴血到器皿中,先别问,照做。”
慧摩大师看一眼过去,对着徒儿道:“然空,去屋外守着吧。”
宁长安把碗中的药喝下,用银针刺破指腹,滴血过后,看主持大师已离开,犹豫着想问问师父,可身子猛地瘫软下去,人也一下子昏倒了。
容涵健步冲过去把宁长安接住,看向那两位的眼神不由得警惕和戒备起来,就听慧摩道:“王爷,把娘娘放置在矮榻上吧。”
不是该叫王妃吗?容涵剑眉一挑:“娘娘?”
慧摩大师笑了笑:“倾倒当世两位霸主,诞下两国君王,造福后世,自然是娘娘。”
容涵神色讳莫如深,幽幽道:“大师,此言何意?”
“那么,王爷此行为何?”慧摩大师反问。
容涵稍一犹豫,把她放到矮榻上,耳畔就再次响起慧摩的声音:“请王爷也滴下一滴血到器皿之中。”没有犹豫的再次依言而行,他干脆端着那个器皿坐到他们面前。
“大师,既然神机妙算,不如直接给本王解惑吧。”
慧摩大师念一句佛号,看身旁的老友一眼,长叹道:“王爷可知,这世间逆天借命,扭转乾坤,需要什么条件吗?”
容涵的眼神一瞬间变了,语气低沉:“大师,请讲。”
“生灵涂炭哀恸四起以求上天垂怜,人间帝王心甘情愿付出的十年帝王寿数,十世轮回的得道高人,上古流传下来的青冥宝鼎,四样,缺一不可。”
容涵眼中闪过深思,迟疑着开口:“大师想必已经知晓是谁得了这个机缘,依大师所言,本王颇为不解。”
“王爷,你去握住娘娘的手,老衲愿以毕生修为助王爷亲自一探究竟,只此一次机会。王爷切记,中途决不能有情绪波动,否则老衲也无能为力。”
容涵沉吟片刻,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很快便像是吸进一个漩涡,看到了他的幼年……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凄厉的吼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慧摩大师直接口喷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