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只手,代表的应该不是五十万吧,可总不会是五万两吧?
宁长安怪异而吃惊的问:“你不是只要五万两就够了吧?”
“差不多。”容涵解释道:“我让他们自己种田种菜养猪养马,包括兵器,我挖的铁矿就让他们自己打铁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基本上不用我多开销什么。”
“还可以这样呀?”那真是个好法子,宁长安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们每日只顾着劳作了,还怎么训练呢?”
“主要是伤残的死士在做这些事。死士伤残后不能再派上用场,只要不死的,我都继续养着,就负责做这些事;还有一部分死士就是用于训练做这些事,正好。”
明明是充满善意的一句话一件事,宁长安就是感受到了寒意。
她想她当年看到的长春府那位英伟不凡、浩气凛然的将军,只是个表象;如今接触到的三皇子,才一点点的参透到他的里子了。
她想史书读的多,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研究的太透彻了,对这些事确实就敏感太多了。他听似很善意的话,她偏就能体会到这话本质中的冷漠。
“其他人应该都没想过你这个法子吧,死士不中用后,就弃了?”
“以我对他们品性的了解,应该是不会想到这个层面上去的。”
“所以你养伤残的死士并不是出于善心。”宁长安垂着眼睑,幽幽道:“你比他们都要残忍的多,你要榨干死士的最后一滴血却还能让他们对你感恩戴德,衷心拥护。”
容涵笑了,一把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抬手抚过她的红唇,怜爱道:“宝贝,你怎么就是这么了解我呢?死士的命都是我的,我养他们,当然要养彻底。
再说这又没什么不好的,哪怕是死士,都不想被遗弃的,不中用后遣散等于是被遗弃。我继续养着他们,各有所得,不是皆大欢喜吗?”
宁长安深看他一眼,没说话,也由着他褪下她的xiè_yī亵裤准备行房,她就觉得冷,浑身都冷的冒寒气。
这样残忍冷血的男子,若是不慎得罪他,她和她身后的家人会有什么下场?
她无梦无眠,确定他睡着后挪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想去找件里衣来穿,没想到才一动,他就醒来了,喃喃的问:“你还没睡呀?”
容涵闭着眼,把她抱的更紧些,带着睡意道:“我睡得浅,你动动就感觉到了,怎么了,睡不着吗?”
不仅是睡得浅,警觉性更高吧,他是指挥千军的大将军,更是自小就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的皇子啊。宁长安突然释然了,他骨子里的冷血残忍是从小带来的,与她又无关。
她求他帮忙找瑾儿,求他保证她身后的家族能富贵无虞,已经用身子报答他了,又不欠着他什么,何必怕他的冷血残忍!
何况她的本事又不是白学的,她就不信,他敢把残忍之事用在她和她的家人身上,她会反击报复不了?!
“我渴了,要去喝点水。”
“茶水凉了可以吗?”容涵按按脑子,听她说可以,掀开锦被起来,没披件衣裳就去给她倒杯水来,递给她。
宁长安张张嘴,她想说,她可以自己去的,没有要你呀。看着放在眼前的茶杯,默了默,说了声谢,饮尽后再把茶杯给他。
翌日的天空灰蒙蒙的,还飘着雨丝儿。
宁长安随意挽个简单的发髻,手托着腮,坐在东次间的临窗大炕上望着雨景发呆,心情郁闷。
她想去大公主府上的,他非说下雨天的不要出门去,改天晴时再去,直接就打发下人去跟大公主回禀了。
而且他闭门思过,干脆就不回前院,清早起身到现在,一直陪着她;可她不想应付他,赶又赶不走,烦闷极了。
“王爷,王妃。”阿黛走进前,屈膝行礼,端着托盘把帖子呈上:“门房刚收到的,有五张帖子。”
“放下吧,去准备一副围棋来。”他真实在不懂这雨丝有何看头,还是这是才女的通病,阿宁骨子里也隐藏着伤春悲秋的才女性情?
这藏的是不是太好了,他竟是一直没发现。
宁长安把帖子拿起来翻看过去,一张是安亲王府三夫人,一张是萧国公府,一张是平淄侯府,一张是成国公府,一张是王阁老府上。
哎!真像她嫂嫂说的,这盛京城,若是愿意,都可日日出门做客了。宁长安终于可以跟他说两句话来打发打发:“将军,我若是不想去,准备份回礼送去就可以了吧。”
“当然,若是重要的宴会必定是你跟着我一道做客。但凡请只你的,不想去就推掉,不打紧的。”容涵再一想多嘴道:“回礼要送些什么,你清楚吗?”
“不用贵重的,同辈间送些花果或香料手绢,再或是一些把玩的小玩意;长辈的送些糕点鲜果或是茶叶盆栽什么的。”
“对,就像礼王世子妃邀你做客,就是平辈间随意游玩;你要推掉,送盒糕点鲜果之类的过去就行,不用多准备些什么。”
宁长安点点头,犹豫着问:“京中宗室勋贵和朝臣,将军,你能不能整理份名单给我?我总免不了要参加宴会,许多都不认识也是不成的。”还有五年呢。
是他疏忽了,容涵抿唇一笑:“好,回头我就让人给你去准备,不仅是大臣贵妇,后妃我也给你准备一份出来。”
“谢谢将军。”
“这原本是我的疏忽,我该主动给你准备好的。”容涵瞥一眼萧家那两位的帖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