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就配药出来让自己病倒,病一个月就会没了。我会配好假死药,再跟我家中说好,劳烦你五月的时候给我帮场丧事,让宁王妃在明面上就此死去。
瑾儿我自己会找,不用麻烦你。我的嫁妆我分文不要全部留给你,你不算亏的,我们就当从不曾结识过。”
一席话,就像是一盆刺骨的冰水浇下,把熊熊燃烧的妒火全部浇灭,理智彻底回拢。
容涵手上僵住,背后冒起寒气,怎么也进行不下去。
他错了,他怎么就糊涂了,不是他们有肌肤之亲之后她就是他的了,她就不会离开他。她跟她的前夫都有孩子了,她不是照样就敢带着孩子离开她的前夫!
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
垂眸看去,就看到她平静地望着他,平静地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猛地心头一阵酸涩,像是被针生生扎过那般的疼。
“我是你在长春府认识的将军,更是承诺过会护住你一生周全的男子,从来没变过。”
容涵稳住心神,镇定道:“我承认我刚才冲动了,可听到那种话,是个男人都会冲动;你不能怨我生气,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
现在这件事过去就算了,我们谁都不要再提。不过你也要认清楚,把那个男人给我忘了,一丝一毫都不能再想,知道吗?”
不管她心中如何作想,凭着这股气劲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的倒出来:“避子药也停掉,我们成婚了,生子是必然的,我需要嫡子。
再退一步,你要是不能有孕,侧妃就要进门了,而你又没有立场去拦着,这后院就要不得安生,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宁长安一脸淡漠,没接话。
容涵松开抓着的她的两只小手,把人揽坐起来,赔笑道:“阿宁你说话呀,我都已经道过歉了,我刚才是被气昏头了,何况我也不算对你做什么,你就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宁长安抿着红唇,还是没说话。
容涵无奈:“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宁长安看他两眼,终于开口:“就按我刚才说的,我五月就假死,我觉得这主意很好,对我们都好。”
他们说好五年的,她怎么能因为他做错一件事就要提前离开他,怎么能对他这么狠?!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犯了还不成吗?!
“我跟你分析过,你要是提前离开,这姻亲就要断掉,我甚至没法对你背后的人交代,于我很不利。就算你主动去解释,你怎么解释,你要跟多少人解释?
你的过去一旦被翻出来,你想过后果吗?你确定被那么多人知道,不会被泄露出去吗?你能保证吗?你不能。
这事若是被公开,我心里不在意,面上绝对不能忍,我身后的人更是没有人能忍,到时别说是宁家,你外祖家都要被牵连的。”
容涵言辞切切,一脸诚心地劝道:“欺骗皇家,父皇龙颜大怒,我母妃和宁王一派要对你身后的人发难,这个责任你担吗?
因为你一个人要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父兄,你祖父你姑母,你真的不在意吗?”
怎么能不在意!宁长安的脸色变了,颓然地问:“那怎么办?”
容涵心下一松,能说动就好,安抚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五年,我会安排好一切,要是再短,我真的不好办。你就不要再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安心待在我身边,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宁长安迟疑许久,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折腾这一场,她累了,心里更累,就势歇下,见他跟着躺过来,咬着唇瓣说:“你去睡榻,或者我去睡美人榻。”
容涵又是一阵难受,闭了闭眼,正色道:“阿宁,我们成婚后必须要有儿子,我得要有嫡子,而你也要靠儿子立足。这不仅牵涉到后院,你有儿子之后你的腰杆才硬的起来,包括在婆母面前。”
宁长安不想听这个,更不愿去想,坚持道:“你不去,那我去睡美人榻。”
“好,我不碰你,接下来一月我都不碰你。”容涵拦着她,劝道:“我们各自分被而眠,躺床上总比睡榻舒服。
不过你能不能别逃避子嗣一事,这几日认真考虑一番,无论是我还是你自己,甚至是你的娘家人都要求宁王妃得有儿子。没有儿子,你这五年都无法安宁的。”
宁长安一点不欲多想,抱床锦被给他,再拉过被子自己盖好,躺下,侧身而卧。
容涵按按眉心,拉过锦被躺下来,同床异梦,久久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