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一时回过神来,依皇帝的意思,是替自己看上了沈清薇了?李煦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喉头都紧了起来:“皇叔这话是有些道理,只是……”李煦虽然和沈清薇有过几面之缘,若说喜欢,确实也谈不上,只是觉得她比一般女子似乎更有趣些而已。
李煦的话还未说完,皇帝一收扇子,笑道:“难不成你还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也太丢老李家的脸面了。”
李煦一时哭笑不得,心下觉多了一丝难掩的柔情蜜意,略略带羞涩道:“还请皇叔成全,莫要强求了她。”
“哟哟……这是怜香惜玉了起来?”皇帝一下子有了兴致,挑眉看着李煦道:“你的性子,倒是像极了你父王,当年你父王惦记上你母妃的时候,还是朕给传的信呢,可惜如今朕是没这个空当红娘了,这接下去的事情,倒是要靠你自己了,你若是搞不定了,就告诉朕,朕赏你一道圣旨,直接把她娶回家,看她愿不愿意?”
李煦一听,吓了一跳,想起沈清薇恼怒时候小豹子一样的神情,倒是有几分好笑,“皇叔这圣旨还是先藏着吧,侄儿也不想这么早就定下,况且……我瞧着她这年纪,只怕还尚未及笄。”
皇帝见李煦执意要自己来,也没坚持,便由着他去了。其实李煦心里一时也说不清对沈清薇是个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若非要在这京城众人之中寻一个娶回家,不若就她罢了。
话说沈清薇这时候坐在马车里的沈清薇如何能想到,李煦这不要脸的,居然还真的把目标锁定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氏因为沈清薇要回去,一时也不想多留,好在还有林氏和沈清萱服侍老太太,且老太太又见了几个故人,提起了兴致,也就放了谢氏和沈清薇回去。
谢氏瞧见沈清薇脸色苍白,眉心紧蹙,强忍着方才众人夸赞沈清薇的几分喜色,只关切问道:“薇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许久没跳舞,累着了?还是手肘又疼了起来?”
沈清薇神色蔫蔫的,提不起半点精气神来,方才可真是被皇帝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这会儿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沈清薇摇了摇头,靠在谢氏的怀中闭了一会儿眸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只从荷包里头,找出了方才在舞鞋底里面拿出来的那半截绣花针,递给谢氏道:“母亲,你看看这绣花针,眼熟吗?”
谢氏寻常不怎么做针线,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眼熟,只是这一根绣花针却跟普通市面上流行的绣花针有些不同,针尖的地方,染着一厘朱砂的颜色。
谢氏原本以为是针头上的血迹,用丝帕擦了半日,却不见上面的颜色退去,倒是有些奇怪了,只笑着道:“这个针头,倒是有些像我出嫁那会儿,从平宁侯府陪嫁来的绣花针呢。”
沈清薇等的就是谢氏这句话,沈清薇前世听谢氏说过,当初谢氏出阁的时候,平宁侯府特意在京城的锦绣华裳绣房里面,定制了一批染着朱砂色的绣花针。因为怕针上的颜色退了,所以特意在染色后,又在火里面猝了一遍,后来那些绣花针跟着谢氏陪嫁来了卫国公府。
而小谢氏也是从平宁侯府嫁过来的,那么当初她的陪嫁里面,只怕也有这样的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