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奔回校场,殷若当然不会不跟上。因吃了亏,怏怏的耸拉着眉眼儿,看得车阳等人又是一阵好笑。
……
梁未本想等到曲瑜把卫夺城擒拿回来,好好地见一见卫国的殿下。因他在城头能看到曲瑜陷入厮杀,以卫夺城可怜的几个人手,和城中又出去兵马支援来看,很快就能把卫夺城带回。
但是他让黑施三的话气到。
又和布衣对嘴有失风度涵养,一句“野人”并不能让殿下出气,梁未的心思就转回校场,那里有一摊子事情还待发落,是个出气的好地方。
也呢,当雷霆时不能再姑息。不然的话,只怕又冒出别的张三钱三,要指责殿下龟缩北市没有作为。
在校场外面下马,梁未毫不收敛心情,面如锅底,大步铿锵地回到案几后面。
车阳等人没有功夫换下囚衣,但跟在后面气昂昂的十分抖擞。殷若气鼓鼓回自己的案几,看得殷贵心头狂跳,但是青鸾忍笑的模样,又让殷贵重解心怀。
不等殷贵想法子弄明白少东家为什么不高兴,就听到喝声如雷震。
梁未冷笑的狰狞,乌黑明亮的双眸如燃风云,瞪视着让看押的陈赵两家的十几个人,厉声道:“通敌卖国,斩!”
留在校场上的人正惴惴不安呢,不知道这第二出的刺客又是殿下玩的哪般手腕。陈之兴和赵得财的心思,自然是解救自己家里的人。在尧王不在的时候,他们互相飞眼眉动眼风,虽不方便头碰头的商议,但并肩求情的心思已商议的八八九九。
却没有料到尧王回来,带着满身的怒气,一句话也不再问,直接就是一个意思。
杀!
耳边士兵回声如鼓。
“得令!”
呛啷啷……一片拔刀声。
扑通通……意想不到的人太多,又有一片摔倒声,带的案几哗啦啦的响动着,盘子酒碗也摔了几个。
陈之兴就是摔倒的一个,所以赵得财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往上回话:“殿下不可,殿下不能啊……”
所以在此时还有理智的人都犯奇怪,殿下拿住证据在手,他想杀人,什么叫不可,又叫不能呢?
这劝谏称不上,求饶又不是,赵得财只能是晕了头。
赵得财还真的是又惊又气的晕了头,他嘴里乱叫着,双手乱舞着,如果不是车阳站出来喝他一声,他险些跑到梁未面前叫嚷。
梁未面庞上浮出一抹讽刺,眉间煞气往下压的凝实,沉声再喝:“讲!”他等着还能说出什么。
赵得财回身一把,揪着倒地的陈之兴在地上拖出来几步,陈家人的见到,恼怒的都要拔拳打他。赵得财理也不理他们,攥紧陈之兴,愤然中语句乱迸出来。
“殿下,这里是北市,不是内陆太平的地方。我赵家也好,陈家也好,都不敢保证出入铺子的没有他国的人,不信,您问问陈东家,”
尧王的眼神挑一挑,好似撬动无数阴霾逼向陈之兴。陈之兴只看一眼就碎了胆裂了肝,事先说好的两家共进退,到这个时候剩下的只有一星半点。
刀就要临头,谁会不怕呢?陈之兴哼哼叽叽几句,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赵得财不死心,他带的也有得力护院,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家的人去死。不久前让尧王拿下的人,有一个是他最得力的大掌柜,中用之极。从年纪上说是赵得财的兄弟,但赵得财快拿他当儿子看待。
“陈东家,你说几句吧,咱们曾说过的……”赵得财露出威胁。
梁未静静等着。
有一个人走出来,陈家的青掌柜几步走到赵得财身边,他年青有力,狠命一推,把赵得财这中年人推出几步远,踉跄之中先顾自己,而把手指松开,陈青把陈之兴解救下来。
陈青再骂道:“赵东家,整个北市的苍蝇小咬都知道咱们两家不好,咱们两家何曾背后说过什么?”
赵得财目露凶光,为谋害殷家的银三姑娘,两家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你陈青不是也在?
他往地上一跪,手指青天高声道:“皇天在上,陈之兴曾对我说过……”
陈青往前一扑,飞起一脚,把赵得财踢出去数步,下面的话就此断掉。陈青大骂:“青天白日你敢讹诈,殿下还在这里呢。”背后一股大力撞来,原来是赵家的人忍无可忍,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见陈青不帮忙反而假撇清,出来一个把陈青打倒在地。
殷若不能再装置气,她一面看着,一面在心里寻思会不会牵扯到殷家。
梁未冷淡的看着,跟他的人也冷漠以对,没有呵斥或是拉开的意思。在他们的眼里,好一出的跳梁小丑唱大戏。
而事实上呢,也像。
陈家的人又出来几个,赵家的人也纷纷出来。陈之兴神思稍定,让扶起身时,见到的就是拳脚乱飞,人搡人挤。
一旁,有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瞪着他,是赵得财。
就要人头落地的人里,还有陈家的人呢,陈之兴不是陈青,不可能袖手旁观。他眼珠子转动的飞快,忽然爆发出来一声高呼:“殿下,冤枉啊,与敌国做生意的并不仅仅北市,丹城也有,丹城的殷家,殷家是北市和丹城生意人之首,我们都是看着殷家的眼色行事啊,殿下……”
陈青纠缠在人堆里,闻言不能出来阻止,痛苦地道:“您这说的是什么啊。”
殷贵破口大骂:“胡扯,胡说!”
陈之兴打的什么主意,赐婚圣旨事件已流传到北市,是个人都能明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