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是洛清幽过得最幸福的日子,星璇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对她时时刻刻的照顾与关怀,让她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虽然药苦,可她也会笑着,喝下他一勺一勺喂她的药。
“我的病怎么样了?”
他停顿了半刻,“你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但要乖乖喝药噢。”
“那得谢谢你。如果……我身体慢慢好了,你能否……能否娶……”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洛夫人进门来,“我没打搅到你们吧。”
洛小姐羞红了脸,“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还不行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夫人自顾自地坐下,“明天陪娘去上香吧。”
“上香?好呀,星璇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
“为何?”
“我怕叨扰了夫人小姐共聚天伦。”
洛夫人插嘴道:“是呀!我们娘儿俩的事,何必要他瞎掺合。”
洛小姐见此事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难免有些失落。只得悻悻地回答:“好吧。”见她答应了,洛夫人也就起身离开了。
翌日,洛家母女驱车前往宝光寺,进完了香,洛夫人与主持礼佛,洛小姐在外等候。
“清幽,快进来。”
听到母亲的呼唤,她忽然一愣神,以往母亲与主持礼佛,从不曾叫过自己,要么在一旁吃点心,要么直接跑出去玩儿了。母亲也从未责怪过她,或是要她也受受大师的点化。
她进去坐下,母亲反而起身了,吩咐道:“大师有话与你说,娘亲在外面等你。”她点点头,目送母亲离开了。
大师对她微微一笑,“洛小姐,我寺承蒙洛家的照扶多年。洛夫人曾多次求子,多年后终于有了身孕,孩子满月之时,夫人抱着那孩子,希望我们为她祈福,可我看那孩子第一眼,便知她活不过十七岁。”
“你胡说!”
“哦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我马上就要满十七岁了。”
“这也是贫僧奇怪之处,小姐本该是卧床之人,可观之气色红润,竟有大好之像。”
“这说明大夫医术高明……”
大师摇摇头,“可小姐的灵魂,却日渐微弱,且被黑雾笼罩。照顾你的大夫……是魔。”
洛清幽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师手一挥,眼前一片黑暗,等她适应了黑暗,才看清了,这是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脸安睡的人,正是自己。
“这是……?”
“小姐请细看。到时……你自然明白。”
床上的洛清幽,身上出现了一片银色的光晕,光晕慢慢聚拢,是一个女子的脸,她扭动着身躯,仿佛要挣脱什么。忽然,她自己醒来了。走到镜子前,看到了那个女子,吓得跑出去了。那女子从镜中走出来,一直跟着她。
她扑进星璇的怀里,可他抬手想要触碰的人,是她身后的那个女子。他说的话,也是对身后女子说的。
“她是谁?她是谁?”洛清幽声嘶力竭,一阵狂吼。
“我也不识得。但因为有了她,你才能活这么久,但当她越来越强大的时候,将彻底占据你的身体。这是一种养魂术。”
“为什么选我呢?”
“因为你命里,只能活到十七。”
当她快要离开时,大师留言:“虽不合情理,但他们并无伤人之举。请洛小姐三思而行。”
湖心亭内,佳人一袭红衣,头戴凤冠,俨然一个待嫁的少女。
星璇一身黑衣,面色凝重,步履稳重,慢慢走进湖心亭。洛清幽安静地坐在桌案旁,桌上香炉冉冉升起白烟,旁边一壶酒,一对酒杯。
女子朱唇轻启,“你来啦,坐吧。”
他朝前迈了几步,与她擦身而过,驻足在凭栏处,仰头看着上空皓月。
“你都知道了?”
“嗯。但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她拿起酒杯,“我心悦你已久,你可知道。就在我七岁那年,你扶我起来,我看过你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从那时起,我想快些长大,为你穿上嫁衣,十里红妆嫁与你。”
“清幽……”
“你每次看的人可是我?每次唤的名字,可是我?都不是,是我身体里的女子,她是谁?”
星璇的眼底,温和了许多,“她是我心悦之人,一生无法忘记之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她活过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那你可曾……爱过我?”
“不曾。”
“就算骗,也不愿意骗一骗我吗?”
“对不起,不爱就是不爱。”
她笑了,也流泪了。然后缓缓倒下了。但她倒在了星璇的怀里,“清幽,你怎么了。”这时,他注意到,香炉里焚的,是安魂香。
提起酒杯一闻,“裂魂水?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的魂裂了,我就从这世间彻底消失了。她的灵魂是不全的,就让我来补,虽然你不能娶我,可我依然能完完整整……嫁与你,今夜,她就能醒过来了,你再也不必等了。”
“为何要这样?”
“你原谅我的私心,成全了你,就等于成全了我自己。你的怀里,依旧那么……。”
星璇就这样抱着她,等候着。
她的身体里,释放出一阵气波,激起落花飞舞。洛清幽的魂魄,碎裂了。
她睫毛微微颤动,待她睁开双眼,见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帅脸,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