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也只能低头,不然人民专政的铁拳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了,而且砸了也是白砸,这个亏不吃也罢。
钟跃民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这帮小子在学校不斗老师就算不错,在家里父母也管不住,挨顿打就当是按摩了,也只有胳膊像铁钳一样的工人民兵才能治得了他们。
正当钟跃民觉得没什么看头的时候,于北蓓和其他几个打扮得与众不同的女生红着脸被押了过来,也是双手提着裤子,在抽裤带这一点上,民兵同志倒是对男女都是待遇一致。
一个女警察挨个打量着这些女生,嫌弃道:“女孩子家家的,都不学好,跟这些小流氓混什么?以后吃了亏就知道后悔了!”
走到于北蓓面前时,停留了下来,“还涂口红?臭德行!”
于北蓓气得脸上通红,想要还嘴,却又不敢,怕遭到更大的报复。
“怎么?还想回嘴?!”女警察瞪了她一眼,“等回头通知你父母,看你还神气不神奇!”
于北蓓瞬间就蔫儿了,低着头不说话。
“警察同志,我来领人!”钟跃民走上前跟民警凑近乎道。
女警察本以为是个来捣乱的,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来人长相清秀,心里生出几分好感,“你是谁的家属啊?”
钟跃民冲着于北蓓一指,“我是她哥,家里人正到处找她呢!”
女警察朝于北蓓看了看,又朝钟跃民看了看,似乎感觉两人长得并不太像,“同志,你有证件吗?”
“有,有。”钟跃民掏出学生证,“这是我的学生证,您看看。”
女警察没想到钟跃民还是个学生,接过证件一看,有些惊讶,“你是清大的学生?”
“嗯,对,我就她这一个妹妹,您说我也不能不管是不是?”
“哎,这丫头是够你们头疼的!”女警察很是同情钟跃民,看着证件,“咦?你们俩怎么不是一个姓啊?”
“哦哦,我们俩是同母异父。”
“组合家庭?”
“对,是组合家庭。”
“这种家庭就要更加注意子女教育,不然很容易出问题!”女警察热心地叮嘱道。
钟跃民忙不迭地点头,“哎哎,我们回去肯定好好教育,往后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
“都是一个妈,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女警察感叹了一句,然后把证件还给钟跃民,走到于北蓓面前,“他是你哥吗?”
于北蓓犹豫了片刻,道:“是。”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钟跃民。”于北蓓担心女警察怀疑,迅速回答道。
女警察这才点点头,“行,你走吧,回去跟你哥好好学学,不要跟这些小流氓到处混,对你没有好处!”
拿回自己的裤带,于北蓓很不好意思地走到钟跃民面前,“你干嘛要救我啊?”
“不乐意?”钟跃民道:“那你回去蹲着吧!”
“你······”于北蓓语诘,气呼呼道:“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吃多了吧?”钟跃民扭头就走。
于北蓓一看急了,匆忙地跟上去,就怕钟跃民不带她走。
蹲在墙根的冯裤子看于北蓓被钟跃民捞走了,连忙喊道:“哥!哥!救救我呀!”
旁边的民兵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那是人家的哥,你叫什么?”
“他也是我哥,是我亲哥啊!”冯裤子哀嚎道:“哥,你就带我走吧!”
其悲惨及凄凉让人不忍于耳,汪若海、高晋和许迅发出非常同情的笑声。
……
钟跃民步子很快,于北蓓在后面勉力跟着:“哥,你慢点儿!”
“别叫得这么亲热,也别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钟跃民头也不会,快步行走。
于北蓓逐渐小跑起来,“不是你跟警察说是我哥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了?”
“我那是看你可怜,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钟跃民猛然停下来,于北蓓始料不及,一头撞在钟跃民后背上。
于北蓓揉着鼻子,眼泪汪汪,“哥,你就认下我吧!”
“你自己没有哥哥?”钟跃民看她可怜兮兮地样子,憋着笑道:“至于上街逮着个人就认哥哥?”
“我有两个哥哥,可他们都没有你好,我就只想让你当我哥哥,其他人门儿都没有!”于北蓓委屈道。
“我就好心捞你一次,你就觉得我对你好了?”
“嗯!”于北蓓道:“我哥哥才不会捞我呢,他们只会跟警察说好好教育我,回了家也只会骂我,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钟跃民有些头疼,眼前这个小女生显然还处在青春叛逆期,一心就想着跟家里人对着干,外人稍微表示点儿关心就死心塌地认为别人好。
钟跃民又不是青少年心理健康辅导员,他实在懒得管她的破事儿,“我还有事儿,你也别跟着我了,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
说完钟跃民就走了,他想找秦岭商量商量,毕业后的去向问题,对秦岭影响也很大,不和她商量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走了十来米,身后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难过,一下子吸引了好些路人的注意。
像这种情况,任何年代都肯定有个好心大妈,果不其然,两个拎着布袋子,不知从哪儿买菜回来的大妈,就围在于北蓓身边,关心起来。
“哎!前边那个小伙子!赶紧回来!”
大妈冲着钟跃民一声吼叫,钟跃民本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