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你看人家解老师,一会儿功夫都吃下去两碗饭了,你们俩少说点话,多吃饭行不行?”
解梅听见自己的名字,端着碗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
“解梅平时在食堂连二两米都吃不了,今天肯定是跃民的菜好吃,才吃了这么多!”罗锦兰道。
“确实挺好吃的。”解梅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钟跃民见三个人都吃得这么高兴,于是道:“以后有机会多给你们做几次。”
“真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钟跃民,异口同声道。
·····
“哥,这是你的车啊?”
于北蓓绕着吉普车转个不停,激动万分地摩挲着车身。
“行了,车漆都被你抹掉了,赶紧上车!”钟跃民关上车门,把车打着。
“来了,来了,等等我!”于北蓓赶紧坐上车,兴奋道:“我还没有坐过吉普车呢!”
“你爸不是部队的吗?他没带你坐过?”
“他就是个副团级干部,还没混上小车呢,哪有车给我坐?”于北蓓一门心思研究车内的各种装饰。
钟跃民听她言语间有些蔑视,有些不高兴,“你倒是自己弄辆车让你爸坐坐呀?”
于北蓓怔了一下,看着面无表情正在开车的钟跃民,小心翼翼道:“哥,你生气了?”
钟跃民不说话,于北蓓愈发急了,“哥,你别生气了,我有什么不对,您直接说我,你别生气。”
“出了事儿是不是还没回家呢?”
“嗯。”于北蓓低着头,“没敢回家。”
“那,我说一句,你听吗?”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你别生气!”于北蓓立刻道。
“我生不生气不重要。”钟跃民直视前方,“但是农场的事儿了了,你立刻回家,跟你爹妈认个错,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回家,于北蓓万般不情愿,“那我爸要是打我怎么办?”
“我看着,打死了我负责!”钟跃民冷声道。
于北蓓彻底没了声音。
钟跃民开着车停在巷子口,按了两声喇叭,李奎勇就窜上了车,坐在后排。
“跃民,去哪儿啊?”
“去大兴办点事儿。”钟跃民见他坐稳,继续开车上路。
“文的,武的?”
“文的武的,看这位姑娘。”钟跃民朝于北蓓撅了噘嘴。
“哟,这位是谁啊?”李奎勇仿佛刚看见于北蓓。
“丫别想歪了啊!”钟跃民见李奎勇神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我刚认的一个妹妹,遇上难事儿了,帮她一把。”
李奎勇笑了笑,“我没想歪啊,她也就比大妹大两三岁,怎么没上学啊?”
“初中毕业,分配去了大兴县农场,现在把人场长儿子给废了。”钟跃民见于北蓓没有开口的意思,回答道。
“工作了也挺好,早点挣钱养家。”李奎勇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上高中还不定能派个北京的工作呢!”
“大妹二妹去上学了吧?”钟跃民问道。
“去上学了,我回来了,她们就松快一点,就能专心读书了。”李奎勇道。
“你去插队那两年可真是苦了她们俩了,那年我去了你家里一趟,眼泪水都要淌出来了。”钟跃民回忆起当年,“你妈也好点儿了吧?”
“还是老样子,要人照应。”李奎勇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就是个临时工,事儿干完了就回家,反正又不想转正,用不着积极表现。”
“哈哈,你现在是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啊!”钟跃民笑道。
“地主家也没余粮,主要是每天都有进项,不然就临时工那十来块钱,我得急死。”
“现在基本上上手了吧?”钟跃民问道。
“早上手了,我还发展了俩哥们儿跟我一起干,一天就是差也能挣这个数。”李奎勇手上比划了下。
钟跃民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嚯,挺不错,挣这个数,那真是拼命干的。”
“想多挣就得卖了命地干!”李奎勇感叹道,“干得多挣得多这事儿,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过,现在付出就有回报,真是痛快!”
“哥,干什么能挣这么多钱?”于北蓓从头挺到尾,最后实在忍不住出口问道。
“跟你没关系,你先把自己的那摊事儿给处理了!”钟跃民不回答,“你到底是想怎么着,文着来还是武着来?”
于北蓓小心翼翼道:“什么叫文着来,什么叫武着来?”
“文着来就是,犯错认罚,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武着来嘛,就是干他丫的!”李奎勇道。
“还是不要打架吧。”于北蓓犹犹豫豫道。
“哦,那就来文的。”李奎勇点点头,“正好我身上带了点儿钱,你把人伤成什么样儿了,该赔多少赔多少。”
“我又没错,凭什么赔钱啊?”于北蓓不忿道。
“那到底什么回事啊?”李奎勇奇怪道。
钟跃民笑笑,“算了,咱们还是路上说吧。”
······
“场长,于北蓓回来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一把掀开披在身上的蓝色中山装,“那个小丫头在哪儿呢?”
“场长,你还病着呢……”报信的人赶紧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
老汉急道:“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于北蓓那个小蹄子在哪儿呢?”
“她就在场部,不过……”
老汉不等他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