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静谧而又美好。
庆安宫中也是一片安静详和,连守夜的宫人都躺在门口睡下了,静夜里只能听得几声虫鸣声。
“啊!”不想一声惨叫突然划破这份宁静。
睡在床上的杨广倒是很警觉,忙起身掀开帐子问:“怎么了?”
原来惨叫之人正是萧璃,此刻的她已爬上了床,边呜呜地哭道:“有人戳我!”小腿肚处突然一阵刺骨的胀痛传来,像是有人拿了根粗针狠狠地戳了她似的。
杨广立即翻身下床,用石棉点燃了蜡烛,却见萧璃坐在抱着腿,抱腿坐在床上,哭得正是梨花带雨,像是真的吓着了。
屋外守夜的内监也忙问:“殿下,发生何事了?”
“没事,你们不必进来。”杨广沉声道,便又点了根蜡烛,屋子里顿时亮了很多,他举目四望,可这庆安宫中连伺候夜寝的宫人都只在门外守着,更不要说哪里有人了。
“你看到有人了吗?”杨广问她。
萧璃摇了摇头,然后哭着将中裤捋至膝盖处,果然小腿肚上有个又红又深的红印,四周也开始微微肿了些。
杨广沉下眼,见那伤口不似人为,便低身去掀看那被子,却见被窝里,竟冒出了一个红头黑身的长条蜈蚣来。
原来现下天气炎热,这大兴宫都是些木构的房子,萧璃又睡在矮矮的踏板上,夜里被角着地,倒是引得蜈蚣爬上了身。
萧璃本就是在呜呜的哭着,又见杨广从那被中翻出一条蜈蚣来,更是吓得大哭了起来。
她从小看那些武侠片,便以为蜈蚣也是五毒之一,毒性无比强,一咬就得死,况咬她的这条蜈蚣又生得黑壮,被咬之处似乎也格外疼了起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萧璃大哭道。
杨广见平日里最是刁蛮不讲理的萧璃,现下竟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些不忍,低声道:“不过是被蜈蚣咬了,哪有那么容易死了。”
原来蜈蚣剧毒,也是误传,其实蜈蚣咬了虽痛,却并不致命。
可萧璃却认定了自己中了重毒,刚好现下腿肚又疼,哪听得了杨广的一个字,只是大哭着。
“你不要哭了,我去给你拿点药。”杨广说着,然后转身给她拿药。
萧璃却仍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实天下女子都是如此,天生会怕那些蛇啊,虫啊之类的,特别是萧璃,她以往的十五年,一直生活在城市里,连蚯蚓都难见,更不要说蜈蚣了,如今被蜈蚣咬了,真是实实在在的害怕了。
杨广取来膏药,递于萧璃,“想好快些,便涂点。”
他将膏药递于萧璃,眸光刻意地避开了她白生生的小腿,望向别处。
“我真的不会死吗?”萧璃望着杨广,满脸泪痕,可怜兮兮地问。
“死不了。”杨广说着,直接将膏药扔到床上,然后转过身子。
萧璃将信将疑地拿起膏药,抹到了小腿上,果然上面冰冰凉凉的,不似之前那般火痛了。
而且她也没有出现心悸、发晕的那些症状,看来真如杨广所言,这蜈蚣的确不是什么大□□,不过即便不是大毒,她也真的被吓到了。
“喂,我不睡踏板了,你睡。”萧璃用手背擦了下脸,抬眼对杨广道。
杨广直接拒绝,“不行,我不睡踏板。”
萧璃瞥下眼,她早料到杨广不会睡踏板,可现下她也是绝对不会睡那个矮踏了,“我也要在床上睡,反正这个床这么大,睡我们俩个人也够宽敞。”
杨广幽深的眼眸扫过萧璃白嫩嫩的小腿,然后断然拒绝:“不行,你会打扰到我休息。”
“我睡我的,你睡你的,我又不打呼噜,怎么会打扰到你?”萧璃不服。
杨广敛下眼,冷声道:“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睡我床……”
不待杨广说完,萧璃已经生气地躺了下来,现在她就是不会下床睡了,死都不下床睡。
“你下来!”
“不下!”
“下来!”
“就是不下!”
……
杨广望着躺在床上,已经装着睡了过去的萧璃,终于也无可奈何地翻身倒了下去。
屋内的蜡烛还未烧尽,昏黄的光晕淡淡地照在床上。
大概是杨广觉得不自在,他连绡帐都没有放下来,只是双手枕在头后,睁眼望着头顶的帐子。
而萧璃却是直接拿了个花枕置于床尾,躺到了床上,与杨广一头一尾地睡着。
睡过这几日的木板床,她反而越珍惜起这柔软的锦被起来,大概是太舒服的缘故,倒是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杨广闭眼假寐,却并没睡着,突然感觉有东西碰到他的胳膊,他沉眼望去,发现萧璃已经不似先前那老老实实的睡姿,反是侧着身子靠近了他。
她受了伤了小腿的裤子仍是捊得高高的,不但能看到白白嫩嫩的脚掌,纤细的脚踝,甚至可以通过那松松的裤腿看见那洁白如莲藕般的大腿……
杨广连忙收回了视线,平整了下呼吸,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可那萧璃似乎在睡梦里都要同他作对一般,居然将肉肉圆圆的小趾头伸进了他的臂弯里。
杨广长吸一口气,终于直接动手将那小脚推开。
“怎么了?”萧璃被吓醒,她坐起了身,双眼迷茫地望着杨广问。
杨广也坐了起来,直接冷声道:“你如果还想在这床上睡的话,就不要再乱动!”
萧璃看出杨广又要赶她了,她抬眼望了望自己的确已经移到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