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气呼呼地去找李世民告状时,李世民正在和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商量事情。听说李愔的事也是气得脸色发黑,带着一帮人就去了国子监。
结果去的半路上遇见了匆匆忙忙去太医院的长孙冲,听说自己那个儿子居然罚个站就晕过去了,李世民那是一点也不相信,不过也没阻止长孙冲去叫太医。
他倒想知道自己这个孽子又想玩什么把戏。
也不能怪李世民不相信李愔,实在是自己这个孽子太能给自己惹事了,别看才是个八岁的孩童,但是小小年纪已经做过不少坏事。打架斗殴,欺压百姓这些事可没少做,在长安城早就臭名昭著。
但是到了国子监后才发现这个小混蛋居然真晕倒了,被李恪托着脑袋躺在地上,而且太医院的医生检查后也确认了。
这不由得让李二开始怀疑,只是罚站的话不可能让自己这个调皮的儿子晕倒在地,因此也是怀疑的眼神看着跟在身后的孔颖达,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自己儿子不管怎么上课不认真,你也不至于体罚得让他晕过去吧?何况还只是个八岁的稚子,更奇怪的是太医可说了除了额头上摔伤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身上居然没找到什么体罚的痕迹。
李世民的眼神锋利了些:难道孔颖达这个家伙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故意要害我儿子?
而孔颖达此时也很懵,心里乱糟糟的:我只是因为李愔上课玩闹不听课才罚个站而已,才站了不到半个时辰怎么会就晕过去了。
再一看到李世民看他的眼神更是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微臣只是让六皇子站了不到半个时辰,真没想过六皇子会晕倒。”
由不得他不紧张啊,要是李愔没晕,就因为今天辱骂夫子这事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作为一个皇子居然连最起码的尊师重道的品德都没有,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但是这莫名其妙的就晕倒了,还是因为罚站晕倒的,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他孔颖达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罚站晕倒了,这说出去根本没人信啊,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太医刚才也说了确实没有其他病症,不管六皇子到底是怎么晕倒的,这个锅他现在是背定了。
然而不管太医怎么掐人中扎针,六皇子都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李世民也只好让人把他送回杨妃那里,顺便让人去把太医院厉害的太医都招过来。
杨妃一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居然昏迷不醒的被抬回来,抱着李愔就哭。
李世民看她这样,心里也有些难受,安慰了几句,正好太医院的一帮老家伙都来了。
“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你们赶紧过来看看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太医们也就行了个礼就一个个排着队给李愔把脉,只不过十几个太医,每个人把脉都是一个表情: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可把杨妃急坏了:“太医,怎么样?我的愔儿这是怎么了?”
“这……”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甄立言走上前道:“启禀皇上娘娘,梁王脉搏一切正常。”
“那皇儿怎么晕了这么久也没醒?”
“娘娘,梁王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梁王根本不想醒来。”
李世民一听就皱眉:“你是说梁王是在装晕?”
“不,不是装晕,微臣刚刚看过梁王的眼睛确实晕了没错,按理来说只要掐人中就能立马醒来。”甄立言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说,“微臣以前初学医的时候,听过有的人伤心过度,对世界不存留恋时,会自主麻痹自己的意识,一睡不醒。”
李世民听了解释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要知道自己那么多儿子,要说其他哪个孩子悲伤,他觉得都有可能,唯独这个儿子,一天到晚闯祸,也就挨板子的时候嗷两声,伤一好就什么都忘了,一点都不长记性。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儿子会因为什么事伤心过度,甚至伤心到对世界不存留恋,不想醒来的地步。
而杨妃听到太医的解释确实哭得更伤心了,趴在李愔身上嚎嚎大哭,丝毫没有往日的端庄贵气。
“我的愔儿呀,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妃,你有什么伤心事不能和母妃说,你说出来母妃都帮你解决好不好?母妃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醒过来好不好?”
李恪站在床边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娘亲,他也才九岁而已,看着平日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此刻静静地躺在床上,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时,他心里也很难过。
突然,他好像看见自己弟弟掉眼泪了,李恪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弟弟确实哭了。
“母妃母妃,六弟好像哭了。”
李恪这一喊,顿时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眼光。
杨妃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儿子眼泪说着脸颊两边往下流流到耳边,心疼地拿帕子温柔的给儿子擦眼泪,边擦边哭:“愔儿,你到底有什么伤心事,起来和娘亲说好不好?”
李世民看着这情形也是有些震惊,昏迷了还在流眼泪,看样子这小子心里确实有伤心事,只是他想了又想都不知道能有什么事让这个混小子难过的。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就听见李愔大喊一句:“爹,你为什么就不爱我了呢?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也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