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等所有人都进了学堂后悄悄转到假山后方,而孔颖达仍然还在盛怒之中,口中一直说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丝毫没注意到李愔的到来。
李愔上前行了一礼道:“李愔见过孔夫子。”
孔颖达一见是李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一丘之貉,朽木不可雕也。
“不知六皇子又有何见教?”
李愔一听对方这嘲讽的语气就知道孔老头对自己上次无耻碰瓷的事耿耿于怀,谁让他当日自己确实做事没给这位夫子面子。
尽管知道自己当日的处理方式不太好,再来一次他仍会这么做,那个时候的孔颖达可是连见都不想见自己,他也只能使卑鄙的手段。
“咳~李愔是来为兄弟们道歉的,还请夫子不要与我那些好兄弟计较,他们还是小孩子不懂事,需要孔夫子您多加教导。”
“哼~老夫可不敢教导你们,免得哪天横死街头。”孔老头气得扭过脸去,一点都不给面子。
这孔老头一大把年纪还和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计较,自己难得好声好气地道歉居然不接受,李愔心里也是有些不爽快。
既然请求不管用,那只能依旧用偏方了。
“敢问孔夫子认为什么是为师之道?”
“怎么?莫非六皇子认为老夫不配为师?”
李愔撇了撇嘴,一副瞧不起孔颖达的模样,道:“孔夫子知识渊博,李愔自是佩服,但说到为师教学,李愔不敢苟同。”
孔颖达一听对方的质疑,感觉整个人受到了侮辱。
要知道他可是陛下钦点的国子监祭酒,虽然从没有宣于口,但大家几乎都默认他教学最厉害,他心里也一直以大唐第一夫子自居,现在居然被一个稚子质疑,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稚子。
“你…你…很好,我倒是想听听六皇子有何高见。”
『唉,总是看着大大欺负孔夫子,好可怜』
『快躲开,大大要装逼了』
『不会吧,我都关注好多天了,没看出来大大喜欢装逼啊』
『楼上看过哪个穿越者不喜欢装逼的?』
『无形装逼最打脸』
『孔老头估计要吐血』
『孔颖达:为什么被打脸的总是我?』
李愔瞟了一眼直播间,没理会大家的调侃,一本正经的剽窃自己脑海里那点可怜的诗文。
“师者如石,敲出星星之火。
师者如火,点燃熄灭的灯。
师者如灯,照亮夜行的路。
师者如路,引学子走向黎明。
师者如司南,给船舶导引方向。
师者如船舶,载学子出海远航。”
『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我也觉得似乎听过,记不太清』
『大大牛逼,这是抄了课本上学过的《理想》,只是改动的也太不用心了』
『读书人的事那能叫抄吗?那叫借鉴,叫引经据典』
末了李愔装模作样叹道:“唉……可惜经师易遇,人师难求。师者若能谆谆如父语,殷殷似友亲,必能为天下之师。”
不得不说李愔这番话给了孔颖达很大的震撼,以至于一时间完全忘记要刁难李愔的想法。
以前他觉得作为一个老师,传业解惑即可,遇到心喜的学生再教一些为人处世之道,却从来没想过为师之道如此重要。
虽然六皇子这诗歌文体有些新颖,有些生硬不顺,想来是刚想出来的没来得及润色。
但是从这也能看出来六皇子并不像自己所想那番无能,因此对于他所说的‘天下之师’也有些期待,也就迫切的问了出来。
“哦?如何才能算得上天下之师?”
“三寸讲台,三寸舌,三寸笔,三千桃李,十年树木,十载风,十载雨,十万栋梁。”
『噗~又来?!看样子穿越者都避免不了做文抄公』
『别这么说,其实大大能做文抄公也是本领,要是我估计只会鹅鹅鹅,锄禾日当午,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三首了』
『额,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多年早忘光了,希望若是有一天我穿越能有记忆加成,否则要废』
『大大这下子是抄了多少东西?怎么有的并不是初高中课本上的,听都没听过』
看孔颖达陷入沉思之中,李愔也是抽出空来关心一下自己的直播间,简单解释了一下。
“有些句子是以前初中要求弄教师节主题的黑板报时特意百度过的一些句子,所以有些印象还比较深刻。至于《理想》改动生硬,我也很绝望啊,没那才华。”
“不过就算只有这些句子,相信足够把孔老头忽悠瘸了。”
孔颖达一脸感叹神往道:“十万栋梁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下之师。”
而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李愔道:“只是毛笔好像远远不止三寸吧?”
李愔摆摆手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李愔一说正事要紧,孔颖达也想起最初的起因了,玩味地地看着李愔道:“六皇子所说的为师之道很有理,孔某确实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为师之道似乎与放过李崇义他们好像无关吧?”
李愔顿时就急了,自己瞎掰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孔老头高抬贵手,怎么看样子没效果啊,自己还得瞎掰,使劲忽悠。
“怎么会无关呢?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何也?在于师。”
“崇义他们都还年幼,并非真正的恶,只要夫子耐心教导一定能让他们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