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主子。”
北倾幽幽睁开眼,“文昌?”
“是奴才。”
北倾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周围,果然,或明或暗的视线投到她身上。
对此,她真是无奈极了,选秀选秀,主人公应该是皇上,她们注意她有什么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吸引秦之昂才是。
压下心头的不舒服,问文昌,“可有事?”
文昌冲她挤挤眼,干咳了两声,刻意扬高声音道:“北小姐,太妃娘娘想您了,特让奴才来请您过去静安宫歇歇脚。”
一听这话,北倾便知道,接下来的程序,都和她没关系了。
“烦请公公带路。”
她知道,自己的离开,势必又拉了一波仇恨,但她不在乎。
有关系不用的,是傻子。
她已经够高调了,现在想低调,她自己都觉得假的很。
“小姐这边请。”
在万众瞩目下,北倾随着文昌,渐渐消失在众人的注目下。
不消片刻,各色酸言酸语,羡慕嫉妒的议论声平地而起。
其中有多少羡慕是真,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
“这是……”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不是通往养心殿或者御书房的路。
文昌在走出诸多秀女视线后,便自动落后了北倾一步,“回主子的话,皇上命奴才请您去静安宫。”
真是去静安宫啊。
北倾尴尬了。
她还以为,去静安宫只是一个幌子。
这种自恋的念头,当真是要不得啊!
“主子莫恼,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议事,待结束后,便会去静安宫陪您用午膳。”
“咳咳,快走吧,我渴了。”
渴是假,被人拆穿不好意思是真。
到了静安宫,汪姑姑早已等候在哪儿了。
“小姐安好。”
“姑姑,劳您等了。”
汪姑姑面无表情的脸上溢出一抹笑意,“小姐快里面请,太妃娘娘都要等急了。”
静太妃亲自拉住欲要行礼的北倾,拍拍她的手,“到了姑母这,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北倾笑着应下。
拉着人坐下,静太妃将北家上下都一一问了一遍,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渴望及思念。
北倾看的有些心酸,对于这个姑母,印象是极好的。
尤其是得知她跌宕起伏的一生,其中更加了些心疼。
许是看出来了,静太妃摁了摁眼角,“瞧我,破坏了气氛不是。”
说罢,不给北倾回应的机会,主动岔开了话题。
“今日可有人给你使绊子,说酸话?”
北倾摇摇头,“不曾。”有心想搏静太妃一笑,张牙舞爪的挥了两下胳膊,“谁敢给我使绊子说酸话,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反正倾儿有姑母撑腰。”
静太妃果真被逗笑了,点点她的鼻子,“你还需要我这个姑母给你撑腰,有皇上给你撑腰,可是顶十个我呢。”
“那能一样吗,姑母是姑母,皇上是皇上的,倾儿和姑母是一家人,皇上……”那句外人在舌尖转了转,“皇上是皇上。”
“哈哈,你这孩子,若是皇上听到了,指不定怎么不乐意呢。”
一旁的汪姑姑多年来,第一次见自家主子笑得如此开怀,一时间喜极而泣,望向北倾的目光,越发的柔和。
……
午膳,北倾是和静太妃一起用的。
而声称陪她用午膳的秦之昂,失约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
都说是君无戏言,但秦之昂放了她两次鸽子了。
前两天,他说第二天再来看她,第二天他失约了,只让暗卫送了些供她把玩的小玩意。
今日,他说陪她用午膳,又失约了。
他的两次失约,让她心里堵得慌。
当然,她也知道,他是一国之君,天下苍生的生计系于他手,她该多谢体谅,多谢耐心,等待。
可她,终究做不到那一步。
即便整个午膳过程中,北倾面上不显,静太妃还是看出了她的些许异常。
漱过口后,拉着北倾走到软榻上。
“倾儿,皇上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男人,我说的,你可明白。”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倾苦涩笑而不语。
静太妃叹了口气,轻声道:“还记得前些日子,你是怎么同我说的吗?”
“我问你,是否做好准备了,你说,你做好准备了,倾儿,皇上心中是有你的,但你要知道,即便是一国之君,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的。”静太妃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养了皇上十几年,北倾又是她亲哥哥的唯一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中间的她,颇是为难。
“姑母,您说的,倾儿都明白,也都懂,您放心,倾儿会分清楚的,他先是皇上,后是男人。”
就好像现代的军嫂一般,丈夫先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再是丈夫。
她懂!
只是有些无法消化。
静太妃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便也不再说言,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毕竟,这种事,谁也帮不了。
秦之昂是在一个时辰后过来的。
他还尚未吃午膳。
这下,北倾什么也释怀了。
静太妃以下午课为由,去了佛堂,汪姑姑陪伴在侧。
文元极有眼力见的,将布菜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北倾,带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
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