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得到消息,是在第二天上午了。
昨晚秦之昂又折腾了她半宿,自然而言的睡到日上三竿。
喝过在微妙时机送来的补药,实为真的补药后,北倾捻了块饴糖放到嘴里,一边被饴糖甜的眯了眼,一边听文昌惯例的八卦。
听到小公主去了静安宫,北倾愣了愣。
显然,此事,在她的意料之外。
而且,昨晚也没听秦之昂提过啊。
意外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也就把此事放到了一旁。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真正的尽了心了,现在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原剧情的轨道。
易瑾瑜和岑充仪没有斗起来,且,小公主养在了静太妃身边,也就是说,在原剧情中长不大的小公主,命运已经改变。
她能做的,也已经做了,日后如何,便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只是对小公主怜惜,但不是真正的圣母。
这边厢,灵犀宫宁静祥和,那边厢的御书房,则颇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
砰!
“一个个都要翻天了,那么一点点小事,也值当他们说了又说,他们不烦,朕听得都烦了!”
秦之昂再次扔开一本奏折,又捡起了另一本,“看看,看看,又是老调重弹,看来,他们是真的很闲啊!”
文元抹了把汗,心道,可不是很闲吗,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紧抓着不放,别说是皇上听腻歪了,就连他这个奴才,也都要听出老茧来了。
在朝堂上说也就算了,折子上还说,能不闹心吗?
还有那王大人,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他老人家可真是够稳得住的啊。
要说这事啊,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就是皇上在灵犀宫布置了喜堂吗,不就是皇上独宠美人主子吗,不就是皇上连着四天歇在灵犀宫吗?!
这算什么啊?
他们要是知道,早在几个月前,尚衣局便接下密旨,绣制凤袍,不得要捅破天啊。
想到得知此事后,文武百官的脸色,文元便有些心痒了。
就在文元暗戳戳的偷着乐时,御案后的秦之昂,突然站起来。
“哼,说朕违背祖制?朕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违背祖制!”
说罢,甩袖离去。
“文元,摆驾灵犀宫!”
……
“什么?”北倾大眼圆睁。
“你玩真的?”
秦之昂撇撇嘴,“朕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北倾犹豫的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期期艾艾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合规矩啊,哎呀,不如我们偷偷回去好不好?”
“朕是皇帝,朕就是规矩,谁敢说一个不字!”秦之昂不乐意了,俊脸一沉,小丫头脑袋瓜子在想什么,竟要偷偷回去。
说的好像,他们有多么见不得人似的!
听出秦之昂的言外之意,北倾抽了抽嘴角。
心道,你是皇帝,可她不是皇后啊,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有回门的资格之外,即便是贵妃,也是没有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五品美人。
不过,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凡事有秦之昂挡枪,她有什么可顾忌的。
这般想着,便招呼珠嬷嬷和堇色拾掇起来。
自打大选以来,至今已有一个月了,一个月没回家,她念的紧,虽然昨日刚见过老夫人,但这份思念,却有增无减。
秦之昂此时也冷静下来了,望着指挥宫人拾掇这个,那个的北倾,面上一柔。
突然发现,她的笑,比赌的那口气,重要的多。
不到一个时辰,带回府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秦之昂亲自牵着北倾,登上了御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
前脚出宫,后脚,皇上陪北倾回娘家一事,便在后宫中炸开了锅。
且不说各种嫉妒羡慕恨,绝望却是有的。
皇上如此宠爱北美人,这后宫,哪里还有她们站脚的地方啊。
不说后宫众人的心思,就说京城世家,同样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方面惊讶于北美人受宠到这等地步,一方面又惊讶于,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美人,全然不顾祖制。
一方面又羡慕北家的好运气,一方面又气自己在后宫的女儿、侄女的不争气。
不过世家之中怎么想,此时的岑家,却又再次闹了个人仰马翻,因为,刚醒来的岑老夫人,又晕了过去。
“夫人,老朽医术不精,实在没有办法了,贵府还是准备后事吧。”
岑家的府医是个老头,此时老大夫满脸褶皱的脸上,带着愧疚及恐慌。
谁知道,岑夫人并没有责怪于他,反而十分体谅道:“这事怪不得你,是母亲福薄啊。”说罢,摁了摁眼角。
“夫人节哀,老夫人正在弥留之际,夫人进去送老夫人一程吧。”
“好,来人,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老大夫离开后,岑夫人一改先前的哀切,眼底平静无波,透着淡淡的嘲讽。
“走吧,进去走老夫人最后一程!”
岑夫人带着身边的嬷嬷进了屋,遣退屋里的丫鬟,径自走到床前。
“母亲,母亲……”
床上白发满脸褶皱的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时,微微一笑,“你来了,成儿呢?”
“老爷在衙门,还未回来,儿媳已经命人去请了,不过,您应该是见不到老爷最后一面了。”
岑老夫人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儿媳不想让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