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圣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女子,竟然是皇上派来的!
这女子,竟然是皇上派来保护北家小姐的!
这女子……
一时间,凉亭中透着诡异的安静,恐怕现在掉在地上一根针,也能听到回声吧。
北倾爽够后,恶意满满的又补了一刀,“郡主,莫介意,只是一个暗卫罢了。”
……只是一个暗卫罢了?
北小姐,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呐,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还还是故意的?
这可是皇上亲派的暗卫,你这么炫耀,真的好么?
望着一众人包括易瑾瑜难看且又有怒不敢言的模样,北倾再次爽到了。
好在,她还没有忘了正事。
“易大小姐。”
对方没有反应。
还是骆乐君拽了拽她,将人给拽回了神。
“北小姐。”
“易大小姐,我相信你。”
一句软软的,我相信你,使得向来好强倔强不肯服输的易佳琪红了眼眶。
在万人指点之际,有那么一个人,说相信她时,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濒临死亡之际,从天而降掉下了一块木板,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谢谢,谢谢,谢谢你!”易佳琪激动的跪坐在地上,握上北倾的手,滚烫的泪珠自眼眶中滑落。
汇灵却没有像呵斥易瑾瑜似的呵斥她,不但如此,反而让她靠近北倾。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里,便变得微妙了起来。
女暗卫已经声称,她只听命于圣上,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圣上。
她呵斥易瑾瑜,也就代表着圣上呵斥。
北倾可不管这些,湿漉漉的手拍拍易佳琪的肩膀,柔声道:“虽说证据确凿,但以易大小姐的烈性,应是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举动,易大小姐也切莫因此难受。”
易佳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点头。
北倾又宽慰了两句,一脸不忍的问汇灵,“汇灵,你可看到邓姚两位小姐落水的经过?若你有看到,不妨说出来,还易大小姐一个清白。”
在她叫出汇灵的名字时,众人的视线更微妙了。
本以为那个女暗卫只是北家派来保护北倾的,没想到,对方竟声称听命于皇上。
本以为,只是皇上对北小姐另眼相待,没想到,北小姐不但知道女暗卫的存在,且还能准确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语,聪明的人很快便想到了,恐怕过些日子,眼前的北小姐,就不能再称之为北小姐了。
应是小主,或是……
——娘娘!
“看到了。”平静寡淡的声音,不带丝毫的起伏波澜。
北倾觉得自己更冷了。
紧了紧手,决定不再继续遭罪,速战速决,“那你可有看到,是易大小姐推得邓姚两位小姐吗?”
“不是,是荣辉侯府中的下人。”
什么叫一石惊起千层浪?
此时就是。
不只是那个叫兰馨的白了脸,就连她的主子琼儿,也煞白了脸。
而易瑾瑜的脸色,则十分的难看。
北倾没有闲心再看戏,因为她快要冻死了。
天知道,这才四月天啊!
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对汇灵道:“快,带我离开这里,回马车上。”
之所以舍近求远,因为她实在无法相信易瑾瑜的为人。
她宁愿多冷一会,也不愿再横生事端。
……
马车上有炭炉,也有换洗的衣裳。
汇灵将她抱上马车后,北倾便将人撵走了。
没办法,她很不能适应陌生人看她换衣裳,就连竹清和竹韵,她当年也是适应了好长时间,才适应。
打着哆嗦,将身上的湿衣裳脱了下来,正在她哆嗦着手,和xiè_yī奋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竹清和竹韵的声音。
忙不迭让两个丫鬟进来,让她们帮着穿上了新的衣裳。
怀里抱着手炉,身上披着狐裘大氅,但她,仍是冷得瑟瑟发抖。
“哎呀,怎么这么凉啊。”竹清握着小姐的手大惊。
竹韵脸色一变,忙扬声让车夫快些,后又倒了杯热茶,喂小姐喝下去。
过了一会,北倾的手仍是凉的吓人,小脸不见丝毫的血色,靠在竹清的身上,抖个不停,视线也逐渐趋于模糊状态。
两个丫鬟没有办法,车上能用的东西都用上,小姐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怕是寒疾又发作了。
只得紧紧抱着中间的小姐,将自身的暖意传递过去。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国公府。
许是一早接到了消息,国公府侧门大开,管家王伯焦虑的候在那。
见马车过来,让开道,冲着车夫喊,“直接进后院。”
待下车时,北倾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过来接人的季氏见此,忙招呼身旁的婆子丫鬟,将人抬回倾城苑。
前脚刚把人安置在床上,后脚,老夫人便到了。
“倾儿,倾儿怎么样了?”老夫人紧紧抓住季氏的手,连声询问。
季氏忍着痛,轻声宽慰道:“娘,您放宽心,咱们倾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啊。”
随后又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北国公府的府医,终是没有留。
这件事,季氏很清楚,虽然不是她经得手,但她是知情人之人,也没有何感觉。
当初她便动了叶大夫不能留的念头,只不过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