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去看看,何必来问我?”殷离皱眉:“我还要回去侍奉,没时间和你啰嗦。”
“是不是缨妃去了擎宣殿?”青犁已经猜到是这种情况。
殷离没做声。
“那就是是喽。”青犁不依不饶的追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劝皇上过来陪伴娘娘?你就那么希望主子被那样的贱人迷惑吗?”
殷离被她说的生气:“青犁,你别仗着主子心疼你,就在这里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那一位,如今是后宫里的缨妃娘娘,腹中还怀着皇上的龙子。什么贱人什么迷惑?那是太后赐给皇上的人,你可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皇后娘娘上辈子一定杀了你全家,以至于你这辈子这样报复她。”青犁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你为何变得这样冷酷无情,到底皇后娘娘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
“青犁,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殷离目光锋利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的说:“你可别忘了,你跟我,从来都只有一个主子。该怎么办事,该听从谁的吩咐,你心里没数吗?”
青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立在玉阶上良久。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殷离早就消息的无影无踪。
她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当今的皇上。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吹风?”岑慕凝出来的时候,看见青犁在玉阶上哭。“虽然是夏日的傍晚,可也未必哭不坏脸。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殷离,他的嘴恐怕是后宫最严的了。想从他那打探消息,恐怕得那个撬棍。”
“哈哈……”青犁破涕为笑,有些尴尬的抹去了眼泪。“皇后娘娘就会拿奴婢打趣。奴婢还不是想为您打算。您倒好,不帮着奴婢还取笑人家。”
“恩宠这回事,不是你奋力去争,就能胜券在握的。何况皇上临时不来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这样为难殷离,他当然不高兴了。”岑慕凝递了绢子给她:“这时候表哥已经平安出宫了。他和公主的婚事想必没收到阻碍,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嗯。”青犁连连点头:“奴婢也不是非要从殷离那打探消息,只是一句话而已,他都不肯说。总觉得现在的殷离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在府上,他很关照奴婢,现在却冷冰冰的,好像奴婢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岑慕凝眼眸一亮,笑容就沁出来:“你该不会是喜欢他了?”
“娘娘您说什么呢!”青犁脸颊一下子就烧起来:“奴婢心里就只有主子和娘娘,侍奉得宜就是最好的。哪里会有别的心思。”
“傻姑娘。”岑慕凝在她脑瓜上敲了一下:“在意一个人,才会为他所牵引。他的喜怒哀乐,会羁绊着你。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你都会情不自禁的被他控制,还甘之如饴。”
“奴婢才不会喜欢他。”青犁气鼓鼓的说:“榆木疙瘩一样,活活把人气死。”
她说完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冰凌含笑:“姐,看这架势,青犁是真的挺喜欢殷离的。”
“喜欢上一个凉薄的人,便是自苦。”岑慕凝惋惜的说:“就是不知道殷离的心为何这般封闭。难为青犁了。”
两个人说着话,慢慢的下了玉阶。
原本是想抓住夏天的尾巴,再好好的赏一赏御湖里的莲花。被青犁这么一哭,岑慕凝的心情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见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两个人顺着御湖慢慢的走着,越走越有劲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荒僻之处。这时候,天也擦黑了。
“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奴婢一次都没来过,只觉得荒凉。”
“是有些。”岑慕凝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好:“御湖蜿蜒曲折环着整个皇宫,经过精致极好的地方,自然也会流向这样偏僻萧条的地方。若不是来过这里,只看着最好的景致,谁能想到还有这昂的荒凉。”
冰凌扶着岑慕凝刚转身要离开,却听见咕咚一声。
好像有什么重物掉进了水里。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岑慕凝觉得不大对劲:“冰凌咱们去看看。”
冰凌点了下头,两个人加快了脚步,绕过那略有些高的荒草,走去的时候只看见湖面上一圈晃动的涟漪。“是不是什么东西掉水里了?”
冰凌四下张望,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姐,天要黑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岑慕凝盯着那湖面,好半天,忽然看见有一串气泡飘上来,水面晃动的厉害。
“是有人落水。”她警觉起来:“冰凌,快喊人来。”
“来人啊……”冰凌大声的呼救:“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这里虽然荒僻,可是竟然连个戍卫都看不见。岑慕凝是想着清静的逛逛,才没叫人跟着。没想到这时候却力不从心了。“冰凌你看。”
冰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看见一双手伸出水面。
冰凌赶紧解下自己的腰带。
岑慕凝从旁边的树上折断了一根树枝,用腰带绑上,往那双手的位置扔过去。水里的人兴许是不想死了,卯足劲儿一下子从水里蹿了出来。
岑慕凝和冰凌当时就惊呆了,落水的人竟然是欣悡。
两个人配合着用腰带将她拉上来,三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