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就这般的不喜欢臣妾相伴吗?”软珥似是玩笑一句,可眼底却有几分真。
“并非如此,只是昨晚没睡好,没精神游园。”岑慕凝不在多言,只是看着她那双灵透的眼睛:“何况缨妃也不宜操劳,兜圈子这种事,太累。”
“皇后娘娘待欣美人这样好,不惜当着皇上的面说出那番话,着实让臣妾敬佩。”软珥饶是一笑,语气轻缓的说:“只可惜娘娘您的精力,都用在帮衬别人身上了。倒是忘了自己。”
“此言何意?”岑慕凝不解的看着她。
“环佩。把我给皇后娘娘做的香囊拿来。”软珥温婉可人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会喜欢。
岑慕凝心想,庄凘宸那么好静,又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她这个样子也实在是讨人喜欢的。“你有孕,少做针线活,仔细费精神又伤眼睛。”
看着那香囊的针脚很细致,岑慕凝不免一笑:“这个香囊本宫收下了,往后却不必再这般的费神。”
“是。”软珥温眸笑道:“香囊倒在其次,却是里面的东西臣妾精心的挑选搭配一番。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臣妾一点心意。”
话音落,她屈膝朝皇后行礼:“臣妾告退了。”
岑慕凝从冰凌手里接过这个香囊,她有些奇怪。“这个味道怎么好似在哪里闻过?”
冰凌经手,手上还留着香囊的余味。听皇后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的确是在哪里闻到过。奴婢好像今早晨还闻到了的。”
“今早?”岑慕凝略微一想:“是我的妆奁。”
“是。”皇后这么一提醒,冰凌马上想起来了:“是妆奁上那个放饰物的锦盒。奴婢记得,那是皇上送您那支三重飞凤金步摇用的锦盒。因为颜色是赭色,您说不搭配公主的新婚之喜,让奴婢换成烫金的金丝锦盒。原本的盒子装了别的东西,可香气还留着。”
冰凌狐疑的不行:“难道这味道有什么古怪?”
“不可能。”岑慕凝和她都跟着母亲学过些药理,虽然并不是特别擅长调制香料,但如若有毒,很快就会发现。断然不会经手还浑然不觉。“会有什么古怪呢?”
“姐,咱们还是回宫去看看这香囊里的东西好了。“冰凌虽然不信皇上会下毒毒害皇后,但心里始终存了个疑影。
主仆两人回了厢房,便遣走了一旁侍奉的婢子,将软珥做的香囊里所有的东西倒在一个精致的玉碟里。两人仔细查看,始终没发现不妥之处。
“这倒是奇怪了。”冰凌纳闷的不行:“既然没有不妥之处,缨妃拿这个味道一样的香囊来做什么?姐,她是不是故弄玄虚啊?”
“咱们都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岑慕凝心里有些不安:“也就是说,她做什么事情,都很可能是太后的授意。你可还记得,方才家宴的时候,太后特意问起姿阳公主为何没戴本宫送的金步摇,这话本就奇怪。那金步摇即便再如何好看,也没有成日带着的道理,为何太后不问别的饰物,偏是问起那样?她似乎是在提醒姿阳公主,这东西有不妥。”
冰凌虽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但却想通了一件事:“太后提醒姿阳公主,又让缨妃来提醒您。这金步摇是皇上所赐,原本是给您的,却阴错阳差的送到了公主手里。姐,不是奴婢要疑心皇上,可是这两样事情叠加在一起,好似就是冲着皇上去的。太后是不是想让您知道,这东西暗藏了皇上的用心?”
岑慕凝很赞成她的话,只是还没顾得上点头,就看见明清站在门口。“什么事?”
“启禀皇后娘娘,姿阳公主来了。”明清恭敬的说:“公主说要来向娘娘谢恩,这时候就在宫门外候着。”
“你先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岑慕凝吩咐冰凌:“本宫去偏殿见公主。”
“是。”冰凌点头,吩咐了婢子过来陪皇后同往。自己则赶紧把这些东西藏好。她方才的话没敢说的那么露骨,总觉得皇上就是故意要借姐的手,达成某种目的。而太后之所以揭穿,就是为了让姐对皇上生嫌隙。
这才是诛心的妙计。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着往偏殿去。
姿阳让岑慕凝屏退了伺候的人,如今偏殿上就只有她俩面对面而已。
“公主有什么话要单独跟说?”岑慕凝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好似歇下了欢喜的伪装,她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疲倦。“现下是可以安心的说了呢。”
“皇后娘娘当真是手腕高明,叫人敬佩。”姿阳走到她面前,面对着面:“我知道你怨恨我母后,也怨恨我皇兄,毕竟你险些在他们手里送命。所以如今你这样报复我,我也该受着。否则你又岂能满意。可是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吧?你还不如直接要我的命!”
方才的香囊还没查出究竟,如今也不用再查了。岑慕凝饶是一笑,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公主息怒,无论我做过什么,只要你现在过得好,不是就比什么都好嘛?”
“可是你已经是皇后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并且我也已经是褚家的媳妇了,即便没有你那些龌龊手段,我也终究是给你们褚家带去了荣耀。为何,非要这样急不可耐的出手?我倒是不知道皇后你,究竟想算计我,亦或者是你的亲表哥?”
“公主,我想提醒你一句。”岑慕凝并未生气,且语气相当平和:“这件事,烂在你我的肚子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