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贵妃。”岑慕凝这时候才转过身看着她的脸。
“娘娘,皇上已经下旨了。现在是怜妃。”青犁故意在她身边提醒一句,就是要给苍怜难堪。
“嗯。对啊。”岑慕凝皱眉道:“怜妃,你未免也太刚愎自用了。就因为梦娇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吗?”
“难道皇后娘娘另有高见?”苍怜仰起头,噙满泪的双眼透着不服。
“冰凌何在?”岑慕凝看着她的眼睛,皱眉问。
门外传来冰凌的脚步声,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被五花大绑的戍卫。“奴婢在。”
她朝皇上行了礼才道:“启禀皇上,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暗中调查茂贵嫔的近婢梦娇,察觉到一件事。梦娇不知何时,竟然与宫里的一名侍卫互生情愫。当晚,她便是去这个戍卫,也就是说她返回畅音阁的时候,茂贵嫔早就已经从城楼上跌落,她却全然不知。为了脱罪,才会故意寻个由头胡吣。这侍卫当晚就是在附近巡查,他陪梦娇返回的时候,也看见跌落在地的茂贵嫔。只是怕两人的关系暴露,跟着受牵累才故作不知,偷偷的溜走,等到梦娇呼救,他在佯装经过,同别的戍卫一并赶来救援。他已经全都招认了。你自己说。”
那戍卫跪在皇帝面前,头贴着地:“回皇上的话,奴才的确没看到是谁推了茂贵嫔坠楼,梦娇也没看见。”
“拖下去,斩了。”庄凘宸毫不留情的说。“连那个贱婢一起。”
“是。”梁宝应了声,忙有羽林卫将那戍卫拖了下去。
他苦苦哀求皇上饶命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刺耳。可是岑慕凝丝毫不为所动。如同庄凘宸一样冷面若霜。
恍惚间,苍怜抬起头,发觉帝后的神情竟然一模一样,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皇后娘娘,臣妾有句话想问您。”
“问。”岑慕凝平和的看着她。
“您既然暗中指使副院判来为敏妃诊治,为何不阻止刑房的奴才动用酷刑?您这是故意让臣妾深陷是非,再佯装好人去皇上面前告状吗?”苍怜说话的同时,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
看着是挺可怜的,但岑慕凝知道,那眼泪并非是委屈,而是她的恨。
“怜妃,这是你该对皇后说的话吗?”庄凘宸凛眉问。
“皇上,臣妾可以回答。”岑慕凝叹了口气,转而望着苍怜:“本宫知道你恩宠优渥,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怕你会不顾敏妃的安危也要查明真相,才会让副院判来为敏妃疗伤。她毕竟还是敏妃,皇上没有褫夺她的封号也不曾降位分,那本宫就有义务照顾她。至于为何不阻止酷刑,一则本宫不知道你会用如此重刑,二则,事情已经交给你了,若本宫再坚持过问,岂非是给你难堪。原本你与本宫就不睦,有仇。再若让你抓住这样的把柄,去皇上面前哭诉,今日下旨被禁足的很可能就是本宫了。所以有些事可以做,但只能暗中进行。还有第三,今日的事情若非皇上传召,本宫也不知道敏妃撑不住,事情弄成这样,所以并不是本宫去告御状,不信你大可以问皇上。”
苍怜哭的更厉害了,却无言以对。
“皇上。”有奴才恭敬来报:“胡神医救醒了敏妃娘娘,请您过去瞧瞧。”
“救醒?”苍怜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敏妃竟然没死,皇后好毒辣,引了皇上惩罚她在先,还给她留下这么个敌人。
“皇后随朕去看看敏妃吧。”庄凘宸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生硬,但不难听出讨好的意思。
“是。”岑慕凝随着他一并走出了刑房。留下苍怜一个人还跪在原地。
青犁去而复返,特意等帝后走远了。
“怜妃娘娘,皇后娘娘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特意让奴婢知会您一声。等下您回了未央宫,便能瞧见。”青犁幽幽一笑:“奴婢觉着和您投缘,毕竟是老相识了,自己有句话要告诉娘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从来与皇后娘娘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这话,她觉得畅快多了,笑嘻嘻的转而离去。
“皇后……”苍怜都快将牙咬碎了,恨的自己心疼的厉害:“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