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步兵、骑兵一共六千人,马进忠在宫里领了张凌阳亲授的兵符之后,离开皇宫,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京直奔草原而去。
现在大军已经出发,张凌阳再是担心此战的结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所以,张凌阳索性不再关注,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审理郑永基的事情上面。
郑永基之所以隐瞒瓦剌的事情,有自己的私心作祟。
但无法否认的,郑永基的考虑对大周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数千年来,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直是汉人王朝最大的威胁,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郑永基出于种种考虑,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欧洲已经开始迈入工业化时代,如果还用以前的旧有观念来看待现在的局势,又未免有些狭隘。
再加上,郑永基这么做,确实涉嫌欺君之罪,所以张凌阳不得不对此进行处理。
更何况,郑永基的做法,事涉皇权,可以说不管什么人坐在那张龙椅上,都不会视而不见。
即便张凌阳来自后世,对于郑永基做出如此犯忌讳之事,心里也是觉得十分愤怒。
也许,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吧!
但郑永基被打入诏狱之后,其他大臣即便被张凌阳下旨申斥了一通,依旧每天不断的上书,向张凌阳劝谏,希望张凌阳能够对郑永基从轻发落。
原本,张凌阳并没有说对郑永基要杀要刮,可大臣们这么做,却如同在刚扑灭的火堆上又加了一把火,彻底惹起了张凌阳的怒火。
但好在,张凌阳心里还是没有要杀郑永基的想法。
只是因为大臣劝谏的缘故,这些天一直晾着郑永基,使得那些大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如果说张凌阳确实对郑永基所做之事十分震怒,那么在他回京的第一时间,应该已经对此作出处理了。
可如果张凌阳心里已经原谅的郑永基,也应该将其释放出来了才对啊。
可现在呢?
现在张凌阳可以说对郑永基不闻不问,一时间大臣们还真摸不清楚张凌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朝中也不乏聪明的大臣。
见张凌阳回京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一直对郑永基不闻不问,心里多少猜出了张凌阳心里的几分想法。
暗揣天子心思,本就是一件十分犯忌讳的事情。
这些聪明的大臣即便已经知道了张凌阳心中所想,可也不好道出。
所以,事情便一直这么拖着,一直又拖了一个月的时间,张凌阳处理好了法兰西使臣皮埃尔和瓦剌之事之后,才开始着手处理郑永基的事情。
张凌阳对郑永基的处置,没有经过任何人。
这天,用过早膳之后,张凌阳在小福子、冯喜、韩笑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锦衣卫诏狱。
呃!
忘了说了,在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下台之后,小福子幸运的被张凌阳选中,成为新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至于现在的东厂提督,还是由小福子兼任。
郑永基再怎么落难,好歹也是做过内阁首辅的人。
所以对待郑永基,锦衣卫并不敢刻意刁难。
毕竟,像郑永基这般的大臣,今日落难,明天又被起复的,在大周可是屡见不鲜。
郑永基住的牢房很干净,里面一尘不染不说,也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
甚至,郑永基所住的牢房还有一个窗户,每天都能看到外面的太阳,可以说在诏狱里面,郑永基并未受多大的苦。
这个房间,自然是锦衣卫为朝中大臣准备的。
以前都说刑不上大夫。
到后来虽然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话,可对待如同郑永基这般并未完全失去圣眷,还有起复可能的大臣,锦衣卫并不敢苛责。
来到诏狱,早有锦衣卫校尉搬来一张椅子让张凌阳就坐。
韩笑皱眉看了那名搬椅子的校尉一眼,急忙上前,用衣袖擦拭了一番椅子,方才搬到张凌阳身后让张凌阳就坐。
斜视了韩笑一眼,张凌阳点了点头,方才开口道:“将郑永基给朕带过来!”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一身枷锁的郑永基便被带了过来。
此时的郑永基虽然在诏狱里受到什么苦,可相比以往的意气风发,如今脸上倒是布满了沧桑之感。
“罪臣郑永基叩见陛下!”一身枷锁的郑永基艰难的跪倒在地上,向张凌阳叩了一个头。
见郑永基这幅模样,张凌阳皱着一下眉头,扭头对韩笑说道:“去将郑永基身上的枷锁去了吧!”
“微臣遵命!”韩笑急忙招呼锦衣卫校尉去了郑永基身上的枷锁。
郑永基顿感浑身一轻,再次向张凌阳叩谢。
张凌阳轻笑一声,说道:“郑永基,这些时日呆在锦衣卫诏狱里,过得可还如意?”
郑永基的心态显然很好,见张凌阳这么问,苦笑一声,说道:“回陛下的话,虽然罪臣这里相比其他牢房要整洁许多,可罪臣不得不说,诏狱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哦?”张凌阳笑道:“你还真知道自己是罪臣啊,那你给朕说说,你都有哪些罪?”‘郑永基苦涩道:“罪臣欺君罔上,罪不可恕!”
“欺君罔上!张凌阳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个罪名,可除却欺君罔上之外,你就没有其他罪名了吗?”
见张凌阳这么说,郑永基一愣,苦笑道:“罪臣愚钝,想不清楚还有其他罪名,还请陛下提醒!”
“高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