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冷风吹拂着面庞,胡定边一行三人,骑马行走在关外的土地上。
孙连山尚还有些忌惮,颇为担忧地看着胡定边。胡定边居中,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仿佛仍在脑海里又一次印证接下来将要开展的计划。
犹豫了良久,孙连山终于还是探头问道:“将军,你说咱们这么做......能行么?”
胡定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孙连山的内心更加举棋不定了。
“怎么着,怕了?”胡定边瞥了他一眼,微微笑道。
“怕倒是不怕,可咱们这独身前来,万一真被那阿木邪以势强逼,我落在这里事小,您可是边关的主心骨,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当胡定边提出要亲自去阿木邪部落与阿木邪商谈有关互市的事时,孙连山确实被胡定边的勇气与大胆给震惊到了。
虽说现在是和平时期,两方并无交战,但小的摩擦还是时常发生的。再加上上次胡定边利用阿木邪部落驱赶走了沙匪,阿木邪不是傻子,岂能感觉不出来。
所以,这次不带一丝一毫的兵力亲身去阿木邪部落,必然是有风险的。
“将军,要不您看这样行吗。这场谈判就由我去,您在外面等着。”
孙连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定边摇头拒绝了。
“放心,一切有我。”
胡定边心意已决,任谁劝说都无法改变其意志。
孙连山无法,这能企盼着阿木邪部落忌惮于大汉朝,不敢将自家将军怎么样。
阿木邪部落距离长城关隘并不是很远,不多时,便望见了部落的影子。
那是一个十分繁盛的部落,门口处,有一队胡兵严格把守着。当看到胡定边三人到来的时候,负责守护安全的胡兵头领高声喝止住了胡定边。
“还请通知阿木邪一声,就说我胡定边来看望他了。”
“胡定边?”
处在这长城关外的哪个不知胡定边的名号,惊觉之下,又认真打量了胡定边片刻,终于发觉到好像真的有点像。于是,他不敢耽误,立马前去禀报的了。
“胡定边?”
当阿木邪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他也愣了半晌。
他不清楚胡定边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对于这个充满智谋的对手,他向来都是十分谨慎的。不自觉地又多问了一句:“他带了多少人来?”
“两个。”胡兵头领回道。
这下阿木邪更搞不懂胡定边要干什么,索性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他那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大手一挥:“带他来这里。”
“是!”
随着胡兵统领的退去,阿木邪也开始着手准备。不管怎么说,首先气势不能丢!
胡定边在胡兵统领的引领下,进到了阿木邪所在的大帐里。
两人的目光几乎在一刹那交汇,空气中隐隐有火花迸溅,胡定边瞥了眼四周,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心道:“这是故意表现给我看的。”
周围一众胡人看着胡定边的眼神皆有些不善,在这股气氛之下,孙连山背后冒汗,一只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刀柄。
倒是胡定边,在这股凝重的气氛下,依然谈笑如故,朝着上首的阿木邪拱了拱手。
“胡定边,你还敢来?”
阿木邪突然一声厉喝,带着强烈的问罪意思。
“我为何不敢来?”胡定边沉着地反问道。
“好啊,你还嘴硬。那我问你,上次你是不是利用我族去当你的打手,将沙匪赶跑的。”
胡人将士对上次胡定边用的驱虎吞狼之计仍然记在心上,虽说他们本来就与沙匪有宿怨,但被人驱使的感觉总是不好的。所以阿木邪这番质问,也算是众人的心声。
反观胡定边,丝毫不慌乱,盯着阿木邪问道:“难道是我记错了,上次贵部在沙匪手上可是大捞了一笔,贵部不感谢我反倒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阿木邪的气势稍稍一顿,没想到主动质问却被胡定边打了个反击。上次打败沙匪之后,确实收获了许多马匹与沙匪遗留下来的财物,着实让他们部落大赚了一笔。
阿木邪只能暂时打断,冷哼一声回道:“别耍弄你的嘴皮子了,说你此行来的目的吧。”
胡定边见阿木邪这边气势弱了,正是他提出条件的最好时机。于是,胡定边也没有顾忌,将互市的提议向阿木邪一五一十地说尽了。
“互市?”
这个词,对阿木邪有一种奇妙的诱惑力。但是,他也十分不放心,毕竟是在汉人的地盘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的?”阿木邪直勾勾地盯着胡定边。
胡定边点了点头。
阿木邪却突然猛拍了下身旁的桌子,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胡定边,你好大的胆子。我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就不怕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地方喽?”随着阿木邪的威胁恐吓,周围一群胡人将士全都拔刀待命,只要一有指令,他们便会乱刀将胡定边斩死。
孙连山与另一个护卫赶忙上前一步,紧张地护住胡定边左右。
只有胡定边一个人,镇定地没有任何动作。看了阿木邪半晌,露出一丝笑容来。
“你笑什么?!”阿木邪喝问道。
“我笑你,为了找回之前的场子,非得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好了,现在场子也找回来了,能不能谈谈我的提议呢。”
自始至终,胡定边都料定阿木邪不会拿自己怎么样。阿木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