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没有开口,一边叶淮却接了上来,“我们逃命的时候,看到了卫川,想必各位将军都有印象。”
叶淮这话一说顿时殿里一片抽气声,之后便都点了头。
名震辽东的白马义从会出现在荆楚和江东势力里联合抗叶,本来就算是一个讯息了。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叶颐看着群臣都不开口,这才笑了一下,“我这才看出来,原来我算是四面楚歌了。”
顾澈这话一说顿时四下都深吸了气,顾澈和楚期同时笑了一下。
叶颐看向了两个人又收了孤戾的声音,带了一点儿责备,却又亲昵的语调,“顾卿,楚卿这时候了都不要藏着了。”
顾澈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楚期,“这话还是让楚先生说吧。”
叶颐看了一下楚期,楚期这才作了一个拱手礼开口,“这袁德自出山以来连连兵败,唯一的两次胜仗还是在当初征郭屿的时候为将。但凡自己有势力都从未守住过,这样的势力不足为惧。”说完这句之后楚公又看向了顾澈,“接下来的话,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合适,不若让顾君说?”
顾澈如今不是将军了,所以楚期的称呼叶变了一下。
四下又看向了顾澈,顾澈笑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楚期这是卖她一个人情,然而这个话说出来,只怕四下对她又会有一些微词了。
一边叶颐已经用手指敲了两下案几面,看着像是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一种催促。
顾澈有些无奈,口里说的话却是再尖锐不过,“如今袁德已经四十有九,若顾澈而言,做澈爷爷都够了。那么于何家小姐而言呢?”
顾澈这话一出,果然刹那间殿堂之上的声音就微妙了起来。
何霄尚且没有顾澈大,何况他的妹妹?
年仅十九嫁给了四十九的袁德,这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是政治婚姻。
叶颐随着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顾澈听了之后却又笑了一下,“何家嫁公主①,自然不会说委屈了她的身份。袁德是用妻礼,可是这何公主,并不是袁德的第一个正妻吧?”
袁德已经四十九了,怎么可能没有子嗣?有子嗣更勿论正妻了。
这时满座终于没有人说话了,在座勿论是谁心中都再清楚不过了。
袁德这个人对兄弟手足没有话说,纵使衣带诏的时候不得已一个人先行离开,之后仍在叶营的旧部都冒着会被叶颐所杀的危险跟随而去。
在这样的乱世,能够遇到同生共死,甚至同床而枕的主公,对于任何武将和谋士来说都是一种认可和认同。
士为知己者死,顾澈深吸了一口气,她懂的道理,在坐的这些人也懂。
然而在每一次逃亡的时候袁德在带着兄弟的同时,却每一次都丢下了自己的妻子②。
时到今日,袁德活下来的儿子也不过只有两个,而妻却没有一个在这样的战乱里活下来。
顾澈这番话说的实在不算是谋士说出来的话,哪里有人去道别人家长里短的。
可是这话别人说出来不合适,顾澈却没什么。
因为顾澈是云州出了名的妻管严,云州内外,无论是妇人还是少女,提起顾澈除开白璧之貌以外便是顾澈对于卉歌的忠贞。
在这样的时代里,子嗣为大,顾澈膝下只有一子,却除开卉歌以外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