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p
“夫人,你别动,千万别动!”/p
突然间,姜嫂的声音,倏地变得紧绷和颤抖了起来。/p
苏云裳下意识地,便顺着她的视线要往下看。/p
却被姜嫂冲上来一把就捂住了眼睛,“夫人,别紧张,没事的,您别看,更别怕!”/p
说着,姜嫂自己的声音,尽量稳住地打开呼叫铃,“科林博士,伊芙丽,快过来,夫人要生了!”/p
……/p
苏云裳此时,才听到滴答滴答,有水滴的声音,落到地上。/p
然后开始感觉到她的身下,有潮湿黏腻的感觉。/p
这是羊水破了?还是流血了?/p
她拉下姜嫂的手,“姜嫂,你别捂着我的眼了,是我的羊水破了?”/p
“夫人,您疼吗?”/p
姜嫂扶着她,一边不让她随意乱动,一边紧张地问。/p
苏云裳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也不觉得闷热的难受了!”/p
“却原来是要生了啊!”/p
“生了也好,都怀了这么久了,怀的我也累的不清,它也待的不耐烦了,提前出来也好。”/p
苏云裳一副镇定的完全不想是个即将待产的产妇。/p
相对而言,姜嫂身为她的阿姨,却恐慌要远胜过她。/p
按说,有经验的姜嫂不至于如此,可苏云裳的情况,却不比一般的产妇,要知道她这身体,一直是靠营养液和各种汤水,再加上卧床休养,才总算保住了这一胎的。/p
这和完全康健身体的其他产妇,完全不同。/p
再就是,算算时间,现在孩子也才七个多月,八个月都不到。/p
虽说唐国民间有老话,叫七活八不活,七个月早产的孩子,一般都能活下来。/p
可这只是一个相对的说法。/p
只要是不足月的生养,那就是多少都是有风险的。/p
而七个月就要生,无疑就风险更大。/p
夫人这样,能安全产子吗?/p
太糟糕了!/p
偏生先生又不在国内,去德国办事了,这可怎么是好?/p
要她把夫人和孩子的安危,全交给科林和伊芙丽,换在之前,姜嫂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p
可自打夫人得了这开始怕热的病,科林却一个劲地非坚持说什么夫人没病开始,姜嫂对这个老外,就一肚子的腹诽和信不过了。/p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早就应该建议先生在家里,再安排两个唐国的中医的。/p
这下可好,夫人这措不及然的就要生了。/p
可怎么好?/p
“夫人您别怕,一会儿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会陪着夫人一起进产房的。我陪着您,一定看好您和孩子,您别慌,更别怕。”/p
“姜嫂,你额头汗都出来了,谢谢你担心我!放心吧!我不慌张,更不害怕,我自生下来,两辈子,问我经历的最多的是什么,那无非就是生死考验了。”/p
“对死亡,说真话,我真没啥太大的恐惧了!相反,活着其实要更辛苦一点。”/p
“哎,姜嫂你别哭啊,我和你开玩笑呢!别急,我不说了,不说这些不吉利的丧气话,ok?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一定会活的,活得比谁都长久。”/p
“我这样说你总该放心了吧!”/p
苏云裳正说着,门外,已经穿上全套手术服的科林和伊芙丽两人,也终于赶到了房内。/p
看到苏云裳还带着笑意的,正在和脸色比产妇还要难看十倍的姜嫂,在说着什么,两人都有些发窘。/p
“你们怎么才来,快,快看看!”/p
姜嫂却在看到伊芙丽他们进来,终于忍不住催促又埋怨了起来。/p
伊芙丽率先走了过来,套着塑胶手套的手,飞快的掀开苏云裳的裙子,拉下里面的裤,一看,神色没表现出什么不好的情绪来。/p
只是对着科林博士,说了一个很生涩的医学用语。/p
而这个姜嫂听不懂,却瞒不过正好精通法文的苏云裳。/p
她听懂了伊芙丽的意思是说,她的宫口不开。/p
也就是说如果是等顺产的话,希望不大,现在羊水又莫名的破了,想要孩子能顺利的生下来,除了剖宫,没有别的办法了。/p
科林眉头也微皱了起来。/p
上前就也开始检查和听诊了一番。/p
对着伊芙丽就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苏云裳,平静淡定地道,“夫人,我们共同判断一下,您的胎位不太正,胎儿的头还在上方,还没有往盆骨了落,所以我们需要给您动剖宫产手术。”/p
“基于您的丈夫墨先生,现在远在德国,赶不回来,我们只能征求您这个当事人,自己的意见了,是在家里现在就让我们,给您动这个手术?还是需要我们联系上您的先生,并等到您先生的答复后,再给您动手术?”/p
“你们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夫人的羊水都破了,先生还在德国,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等到先生答复了再给夫人生产,那不是——”/p
姜嫂火了。/p
头一次不等苏云裳这个夫人说话,她就先吼了起来。/p
好歹她也是随着孩子丈夫移民过来二十年了,法语说的虽然不好,但是简单的话,却是能听懂的。/p
正因为听懂科林说什么手术不手术的,要等先生的回应,她才更加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个道貌岸然,打着博士旗号,其实压根就是个庸医吧?/p
把夫人和孩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