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老嬷嬷再是惊惶担忧终究是急急离开了。
将此事解决,柳园便转身往殿内行去了,这会子御医也来了。
“李御医,父皇如何了?”
这时候皇上已悠悠转醒,虽说还不甚清醒,但到底是醒着的,李御医断不敢说什么药石罔效的话,只捡了中和的话来讲。
“若是好生将养着,不定也是能养回来的。”
这话说了当是没说,现下这境况如何好生将养?
柳园脸色当下便难看了几分,但出口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李御医,你是御药房最为得力的医官,现下这境况你也看到了,我想要你能理出个见效快又无甚副作用的法子来,可有?”
柳园的话说得客气,可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李御医被其中威压震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见李御医先是吩咐人点一盏烛火来,又拿出药箱中的银针取出一根来将其在火中烫过,这才往皇上头上扎去。
皇上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嘴里不自觉地哎哎叫着。
柳园忙上前轻声安抚着,又命李御医轻些,这才站到一旁守着。
不消多时,李御医便将扎在皇上头顶上的四根银针尽数取了,这会子皇上算是彻底清醒了。
虽说皇上身子仍是体虚乏力得紧,但到底脑子是清醒了。
“那逆子打进来了?”
在场诸人皆不敢说话,还是柳园开口回道:“是,已经打进来了,他们是早有预备。宫内许多禁军都是他们的人,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的兵士还在抵抗,不过也是……负隅顽抗罢了。”
这话说来是不恰当的,但他就是想要皇上认清这样的现实,其实他也是想看看他痛苦的表情罢了。
皇上果真被气得不清,当下又是一阵猛咳,捂嘴的帕子上还有斑斑血迹,显是这遭过后也是活不久了。
“你快走,穿上宦官的服侍逃出去……”皇上说话有些艰难,大喘了口气后接着道,“你知道太多事儿了,他定然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座皇宫的,到那时……”
“朕的江山真的就要被那逆子给夺去了,你出去……还可以打回来,安南将军姑且也是个可以信任的……”
柳园就知晓这人高高在上惯了,决不是想让自己逃出去保命,不过还是为了他的权力罢了。
他心中瞧不上他的作为,但还是在推辞几番后答应出宫寻人来勤王了。
皇上哆哆嗦嗦地指着不远处的桌案,道:“拟旨……”
恭亲王亲自将圣旨拟好,给皇上看后他便盖上了皇上的玉玺。
皇上这又颤着手拿出了兵符:“这东西,你拿着,不必交给旁人……”
柳园应了,拿着圣旨和兵符便伪装成一小太监出宫去了。
到了宫外,他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径自往恭亲王府跑去了。
这时候的恭亲王府外,已是尸横遍野,显是早已经过一场恶斗了。
柳园躲过外面一众士兵的盘查,往恭亲王府外的一处逼仄巷子拐去,趁人不注意时翻墙而入。
越往恭亲王府深处走去,越多人守备,特别是雪梅园和恭亲王住的院子,护卫一波接一波的。
柳园特别庆幸这是在晚上,否则自己早被人发现了。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恭亲王待锦瑟是真的好,这样也好,起码证明在恭亲王占据京城的时候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甫一踏进雪梅园就有把剑横在了他脖子上,他抬头看去,是丁实。
所幸丁实也认出了他,及时收了剑,立马将他引进了屋内。
余锦瑟看见来人,担忧得很:“恭亲王行动了。此事是突然发生的,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我以为还会等上几日呢。”
“他让人给皇上下药了,被皇上发觉了。虽说是慢性毒药,但对于现今的皇上来说也是承受不住的,吃不了两回怕就要死了。”
余锦瑟皱眉道:“那现今情形如何了?”
若是皇上真的死了,到时候只怕卫渡远带兵归来攻打京城就不是勤王,而是谋逆了!
“皇上没喝那药,还活着,就是气着了。”柳园毫无感情地叙述道。
余锦瑟点了点头,从自己枕头下拿出了一块儿令牌:“这个是恭亲王以前给我的,我没用过,这回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柳园来此就是为了这个,看了看手中令牌,当下就要告辞离开了,却是被余锦瑟拉住了。
“让丁实同你一起去。”
柳园见余锦瑟满目坚持,便也不推辞,立时便带着人离开了。
有匪君子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