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整年的第一排,初二时安排位置的时候,由于我的原因,我和于姗还是被安排在第一排。
“秋秋,你一年下来,除了变白了,没啥变化呀。”靠在走廊上,姗姗好笑地看着我。
“……”
我幽怨地看着她,不说话。
钟鑫跑过来说:“秋秋,你看你,又坐第一排。”说着用手扣住我的脑袋,往自己身上比划,钟鑫比我高出一个头。
徐睿阳刚好打完球,打量一眼我俩,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好丢脸,为什么徐睿阳每次看到的都是我非常窘迫的样子,我狠狠瞪了钟鑫一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班长李甜和徐睿阳的关系很好。她坐在徐睿阳的前面,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出双入对,老师提问喊到徐睿阳,他答不出来,然后又喊起李甜,全班就哄笑,当然除了我。
李甜经常主动帮徐睿阳讲题目,徐睿阳戴着耳机,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李甜有些责怪:“徐睿阳,你有没有在听呢。”徐睿阳懒懒回一句:“有啊,你继续讲。”
张雨是李甜的同桌,班里最胖的女孩子,因为体型庞大,中气十足,讲话如铜锣一样大声。她笑话说:“李甜,管的真严呐。”
她便故作生气:“瞎说什么呢。”但眼角也有笑意。
看着他们平时的聊天打趣。我想起一句古语,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让我伤心的是,寝室里每天晚上讨论最多的也是李甜和徐睿阳,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十分般配。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徐睿阳的,因为别人说起他和李甜时,我总会很失落。这对于14岁的我来说,非常懊恼。
徐睿阳的成绩中等,话不多也不少,待人谦和礼貌,每天都低调地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他样貌一般,绝对就是班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可偏生了个好模样吸引人的目光。
班里有些男生已经进入了叛逆期,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引起别人的注意,还自以为是个性,比如和老师顶嘴,留一撮很长的头发,留很长的指甲,校服穿得东倒西歪等等。周一上午早操后例行仪表检查,总会有这么几个人被老师拖着进理发店。
可徐睿阳很规矩,头发总是理得整整齐齐,指甲也干干净净,校服也整整齐齐地穿着,连校牌也规规矩矩地别着。他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别人讲话时他总是微笑地听,说他不合群,可大家却很愿意和他相处,说他合群,却很少看到他和别人嬉戏追逐。
初二我终于长高些了,没在小镇上疯疯癫癫的,皮肤也变白了,激素也分泌旺盛了,身体也圆润些了,再也不像个黑瘦黑瘦的猴子似的。
我没想到的是,我和钟鑫居然被请家长了,原因是,谈恋爱。
流言太可怕!
懵懂的少年对荷尔蒙尤其敏感,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钟鑫总是后知后觉。其实我也挺习惯,因为钟鑫一直是这样,好脾气,至少对我是这样的。我无论怎么翻白眼他都乐呵呵的,他类似一个亲人,一个不让人省事的亲人。
中午放学,我懊恼地坐在座位上,没去吃饭。想着明天该怎么办。忽然听到有人清了清嗓子。我回头看,是徐睿阳。我站起来,脸刷地就红透了。
我站起来干嘛?我还要不要坐下?
“不去吃饭?”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走到我身边。
“一会去,你还没回家啊。”我轻声开口。我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被请家长了?”他不轻意地开口。
“你也知道了?”我懊恼地垂着头。
“全班都知道了,你和钟鑫……”他故意拖长尾音,没再说下去。
这抑扬顿挫的尾音呵!
“不是,他们乱说的,我和钟鑫没有。”我盯着他的眼睛,着急地解释,语气又快又委屈。
说完我愣住,收回自己的目光,眨了眨眼,吞咽了一下,说:“那个,我先去吃饭了。”然后推开凳子,却被桌子侧边突出的钉子勾住了衣服,弄出很大的声响。
“嘶”
接着衣服撕裂的声音。有谁能懂我这时的尴尬。我恨不得脚下突然有一个洞,让我掉进去吧。
徐睿阳憋着笑,帮我把衣服扯出来,我看了看,裂开到腰间。我赶紧捂住,认命地闭上眼睛。
徐睿阳说:“陈秋秋,流言而已,别激动。”
我没抬头看他,就迈步跑开。
太丢脸了,太失态了。
我和钟鑫,爸爸和钟叔叔一起坐在老师办公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唐老师说:“两位家长,现在孩子也进入青春期了,这两个孩子呢,平时关系比较亲密,家长要时刻关注孩子的成长才是。”
“唐老师,您是说,他们俩,谈恋爱?”钟叔叔何许人也,心直口快,直接说出了重点。
唐老师反而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恋爱算不上,就是他们交往比较近。”
“臭小子,你都干啥了?”钟爸爸睁着钟鑫。语气严肃。
“爸,我没干啥,不就和在家一样嘛?都是同学乱传的。”钟鑫一脸无辜。
“秋秋,你说说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钟叔叔转过头问我。
“没有,钟鑫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同学们乱传的。”如果此时让我发誓,我也愿意啊。
“唐老师,我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们两家是邻居,两孩子在小学时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