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哥哥。”
“嗯?”
“我来。”柳贞吉反手抓住了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补充道,“这次的事,我自己来。”
她的仗,她自己打。
而他事多,她舍不得把自己的压力转嫁到他身上去,把他压垮。
没有谁无所不能。
她不哭,是怕她的眼泪烫伤他的心口。
周容浚轻声“嗯”了一声。
柳贞吉没有回头,抽出手,反过去,拦了他的眼睛。
她不哭,他也别觉得太难过。
有些事,他们都无需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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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那边已经去了人打探,半夜长殳就轻声叫醒了柳贞吉,惊动了睡在床外头的周容浚。
“我起身去去就回来。”柳贞吉醒来就没缓,爬过他的身子,下了地,伸出手,让跟着长殳进来的梨云替她穿衣裳。
周容浚也坐起了身,正闭目养神,“嗯。”
柳贞吉穿好衣裳,走回去替他掖好了被子,又倾身拿嘴碰了碰他的额头,触到温热的一片,心里安心不已,转身就去了侧殿。
来见她的人是王府在外的探子,不好带到外殿见。
“免。”她脚还没进门,底下人就要跪,柳贞吉朝人挥了手。
她落坐后,轮值的宫女端来了热羹,柳贞吉慢慢喝了一口,得了赏的探子已经喝完一盅,双手恭敬地放回盘子,又朝柳贞吉抱拳作揖,“多谢太子妃。”
“嗯,说吧。”
“信在这,还请太子妃亲自过目。”底下人把信双手呈上。
长殳去接了过来。
柳贞吉打开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随手交给隐在一边不语的户公公。
户公公接过信,只几眼,就道,“是李氏的字迹……”
“嗯。”柳贞吉点点头,朝探子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遵令。”
他走后,柳贞吉招户公公靠近点,又让长殳也坐,两人搬来椅子坐于她面前,中间摆着盘炭火,柳贞吉看着银炭烧了一会,也已思忖完毕,“李氏是在死牢还是在冷宫?”
废太子与废太子妃没关在一处,之前柳贞吉不怎么关心这个人,只记得她好像是在冷宫,不知道废太子死了,她有没有转去死牢。
“还在冷宫。”户公公答。
“她知道太子死了没?”
“还不知道。”太子死了的事,估计要瞒到很久以后了。
那个时候再提起,就无关重要了。
废太子妃是阶下囚,知道不知道都无妨,不过这种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所以之前也没告知李氏。
“那转去死牢,去水牢。”柳贞吉淡淡道。
“是。”
“把十一死了的事,告诉她。”知道她的丈夫死了,她不可能再有起复,没有明日,这应该能让李氏这种女人痛苦吧?
“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宫了。”
“您放心就是。”
柳贞吉朝户公公微笑点头,一共也没说几句话,就回去了,免得床上的男人等她。
第二天,京里刚提拔为工部尚书的徐家当家主母,被人发现偷男人赤*身*裸*体死在了徐家废弃不用的院子里,她身边还有一具男尸,同样未着寸衣片缕。
这事清晨就传遍了京城刚刚开市的东西坊,不到中午,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
徐家的人都不知道这事怎么传出去的,他们明明封了嘴,但外面的人好像就他们刚刚发现的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事,等徐家反应过来,这时候堵嘴已经来不及了。
被徐家叫来的官府之人也无奈,这么多人的嘴,怎么堵?
这徐家升官没多久,名声就坏了。
这事隔天就禀到了太子面前,说徐家门风不正,家中偷鸡摸狗之辈众多,还请太子明察。
太子坐在朝上没言语,挥手让禀话之人退下,让另一个大臣禀另外的事。
太子上朝与皇帝不一样,听多说少,日子一久,大家不以为怪,没谁觉得徐家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子不说话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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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身边人都搞不定,却老想着插手管上面的人的事。
坐在上面的人确实也是忌讳多,做事瞻前顾后不已,但每一个高位,坐在上面的人都有他的道理——要真是心慈心软之辈,这位置也轮不到他坐。
柳贞吉要真是谁都不敢处置,她这太子妃也早换了人当。
她是轻易不动手,不过想要一个人死得最惨,不过也只是动个嘴皮,说几个字的事,连怎么动手这种事,想都不用想,自有人替她做得再齐整不过。
总有人缺脑子,得罪人的时候,从不想想,得不得罪得起那个人。
徐家的事,柳贞吉也没多想藏着掖着,所以,徐家没出几天,就想到了宫里这边的线来——知道可能是宫里的警告,徐家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朝廷中的消息自来互通有无,而且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落在有心之人眼里,这徐家说不出口的暗晦,这京里还存活着的三家四族,都敛了神,上了朝,也不再跟太子敲边鼓,说开枝散叶之类的话。
这确实让太子少听了许多废话。
开王妃再来武才宫,见着太子妃,神情还真是怯怯,被太子妃笑眼瞄了好一会,开王妃半捧着脸,不好意思道,“果真跟王爷说的一样,我再修炼个十年二十年的,也不可能像四皇嫂这样厉害。”
徐家落难,开王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