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着实愣了,愣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道,“我娘能与我一道进府住着?”
“嗯。”跑了一天的周容浚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朝长殳说,“没事你也教着她一些府里的事,免得到时什么也不懂,尽添乱。”
“是,老奴知道了。”长殳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显了出来。
“不懂的问你娘,问长殳,听到了没有?”狮王好好说话不过两句,就又把柳贞吉当孙子一样地训了起来。
见他还带上她娘,柳贞吉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是感激他了,这头点得甚快,快得都有些慌不择路了。
“我知道了,狮王哥哥,”柳贞吉皱皱鼻子,忍住了鼻间的酸意,道,“我不会给你生事的,会乖乖听长殳和娘的话。”
周容浚一听,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见她一脸要哭不哭的哭像,忍了又忍,才没破口大骂她蠢货。
她一个当王妃的,听管家的和她娘的这算哪门子的事?
真是蠢得全身上下就剩那张脸能看了。
**
太阳刚要近西,太子的人就来请周容浚了。
他走的时候,胆小如鼠的那只小绵羊拉了拉他的衣袖,周容浚回头瞪了她一眼,见她咬着嘴,水汪汪的眼睛一眼泪光看着他,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力甩袖挥开了她的手,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就因为别的皇子都要娶个势大的妻族增加底气,而他为了让这些人放心就娶个起不来,注定落魄的?看她这怂样是让人放心得很,但周容浚现在还是被她的胆小弄得莫明火大,这搞得他有种被她弄得同样怂的错觉。
于是,被提醒不要在东宫发飙的周容浚满心的不高兴走了。
留下被他瞪得虚弱的柳贞吉扶着桌子坐下,对着长殳满脸茫然,“长殳,怎么办啊?”
长殳安抚她,“没事,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有王爷呢。”
柳贞吉更想哭了,就是万事有他,那才有事了。
一个小十一还没查出是不是他干的就被他煽出事,关内务府了,他母妃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这宫里一时半会肯定静不了,他也别想轻易摆脱干系。
而现在太子要是给出一个交待,柳贞吉已经料出这事肯定跟太子脱不了干系,没意外是他在借力打力呢,看他那架式是不管是不是太子在其中掺了一脚,他都要搞死那个太子交出的人来……
这种一定让人忌惮他的作风,真的好吗?
柳贞吉更茫然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弄不明白他。
“小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您就别担心了。”长殳见她一脸慌慌然,这些年下来,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王爷心中有数,他也是心中有点数的,也知她现在是真的担心他们家王爷,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一句。
柳贞吉听了眨了眨眼,朝话中有话的长殳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但愿如此。”
狮王府不能倒啊,她这身后,也是跟着一小半个家子呢。